楊昌慶感受著后背越來越熱的鐵板和越來越近的老鼠,嚇得連家鄉話都說出來了“我愿意好好談一談,請停止這種不人道的行為。”
“哎呦,我們楊老板什么時候學會外語了,要不說人家能做大生意呢,你看看,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這日語說的就跟日本人似的。”
左重挑了挑眉毛譏諷道“不人道,你們散播鼠疫細菌武器就人道嗎,你們做人體試驗就人道嗎,我說對不
對,馬路大是吧”
馬路大。
這三個字猶如一記重錘重重敲擊在楊昌慶心中,這個詞在日語中意為圓木,也是關東軍那幫瘋子對接受人體實驗的中國人的稱呼。
由于這種事情違反了國際公約,是帝國的最高機密,只有少人數知道,連很多二線參與者都不了解,為什么中國情報機關會掌握。
難道政府和軍方高層里面有特務處的情報人員,驚懼之下他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又反應過來,對方這在試探自己。
左重確實是在試探,他想看看對方的身份有多高,關東軍給水防疫部隊不是普通日本人能知道的情報,知情者定然有一定的身份。
要么是工作涉及細菌武器。
要么是本身的級別比較高。
而試探的結果讓他很滿意,楊昌慶果然不是普通情報人員,很可能是日軍參謀本部二部在金陵情報小組的負責人,至少是管理者。
他笑瞇瞇的走到對方面前,彎下腰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又摸摸鐵板“看起來楊先生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要,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只要你說出你的真實姓名,代號,上級、任務、鼴鼠名單,我保證你可以獲得最好的待遇,否則就只能看著老鼠慢慢吃掉自己了。
抓緊時間考慮,等到鐵板燒紅了再后悔就遲了,要不要我將這部影片交給你的老婆孩子,讓他們看一看你人生的最后時刻,如何”
“不要,不要。”
楊昌慶聞著頭發燒焦的焦糊味,卑微的哀求道“求求你們了,我說,我是參謀本部二部特工,接受專業情報訓練,沒有日本名字。
我的代號叫老板,是動物園小組的組長,沒有上級,我們的任務是在金陵搜集國府的公開信息,作用是為其它情報側面印證。”
“沒有日本名字”
左重聽到這有點好奇,一個人怎么會沒有名字,雖然日本底層庶民有名有姓不過是一百多年前的事,還是靠明治時期的法令推行。
可親人和朋友之間稱呼總要有個代號,不能喂的喂的叫吧,他感覺這事有詢問的必要,反常的事情里往往蘊含著不同尋常的信息。
“是的,沒有名字。”
享受著鐵板燒主材待遇的楊昌慶說道“我是一個孤兒,很小就在街頭討生活,后來被參謀本部帶回了訓練營,只有代號沒有名字。
那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民國布置,語言、建筑、食物、文化,目的是讓受訓人員徹底成為一個中國人,決不允許擅自使用日本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