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該死的反滿抗日份子,竟敢在貨棧里放火,還燒掉了我從民國訂購的十幾箱草藥,他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八嘎。”
說到了貨物被燒,左重咬牙切齒的罵道,眼神之中滿是憤怒,看向店外人群的目光都不對了,似乎放火的人就在外面。
“哈哈,我的朋友。”
本來低頭數錢的托列塔咧嘴一笑,用力甩了甩鈔票發出幾聲脆響,得意的將錢裝進錢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這么沮喪,反正你也沒給對方貨款不是嗎,至于反滿抗日份子確實得管一管了,這幫該死的家伙,到處殺人放火。
有錢人害怕被他們盯上,都躲在了家里,沒人愿意坐出租,我的生意差了許多,要不是有你的兼職,我就該餓肚子了。”
“錢不算什么,我需要的是草藥,行了,不說這件事了。”左重故作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你打聽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當然有,我的朋友。”
托列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喝了一口水道“小牛角溝那邊就有很多桔梗和防風,質量相當不錯,有空我帶你過去瞅瞅。”
此人在東北待了很多年,東北話說的很流利,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依靠著這一點優勢,開車之余做點掮客生意。
左重對于他的回答非常滿意,兩人氣氛融洽的聊了一會,許久后托列塔起身準備離開,臨走之前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岡本,昨天晚上你和夫人沒有出去嗎,聽說附近開了一家電影院,放的都是美國最新影片,你們可以去那里消遣消遣。”
“沒有,我對電影沒興趣,況且哈爾濱治安這么差,在反滿抗日份子落網前,我絕對不會帶著夏子晚上出門,太危險了。”
左重很不客氣的指責起警察廳的工作,手上將茶壺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嘴里絮絮叨叨說起自己不如留在徽省之類的話。
托列塔沒耐心聽他的埋怨,拍拍屁股走人了,上車一溜煙就跑了無影無蹤,帶起的塵土飄到早點攤子上惹來一陣叫罵。
“抱歉,抱歉。”
左重連忙拱手替對方道歉,畢竟那家伙是從他店里出去的,而且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鬧僵了對他沒任何好處。
陪著笑臉將老少爺們哄開心了,他轉身走進藥店,臉上笑容慢慢淡去,托列塔這個人不能留了,得找個機會送其上路。
從剛認識的時候開始,對方就給他們設套,尤其是這段時間哈爾濱發生了破壞和失蹤案件,這種試探變得越來越頻繁。
甚至有幾次深夜不請自來,說是要找自己喝酒,可傻子都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無非是想確認他有沒有在店里面罷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隱患不能留。
左重在心里給對方判了死刑,這時身穿和服的何逸君踩著木屐從里間走了出來,手上將一根尖利的發簪插回了頭發里。
距離德國之行好幾個月,她割掉的頭發早已長了回來,此時盤了一個日本婦人常見的發髻,蓮步輕移來到了左重身邊。
“岡本君,怎么樣,這個白俄人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如果是為了通知藥材的消息,他完全可以電話聯絡,沒必要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