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用余光瞄了一眼掛鐘,毫不猶豫地將藥店的大門關上,該去行動集結地跟抗聯匯合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
如果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吧。
他沒有什么不舍的,以前所收的土特產都放在了一個地方,地址已經告訴了老k,就當是自己為組織做最后一次貢獻。
家人也都去了紐西蘭,大概率可以躲過殘酷、血腥的二戰,等幾十年后局勢穩定回國,未嘗不能混個愛國華僑的名頭。
人人都說自古忠孝難兩全,他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說不定等死后,又去了一個新的世界呢,左重想著想著輕笑一聲。
“走吧,清理。”
“是。”
左重招呼何逸君回到后屋,將房間仔細清掃了一遍,文字、頭發、指紋,任何證據都不能留下,此行要做最壞的打算。
這是一次秘密行動,從踏上東北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成了沒有身份的黑戶,無論成功與否,國民政府都不會承認。
參與行動的人員死了沒關系,只要沒有可以表明身份的證據,日本人就算知道是誰干的,也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咽。
總之成功了,領功授獎。
死了,當孤魂野鬼。
光頭和戴春峰為什么那么大方,那是給買命錢,萬一他以身殉國了,對方最多在勝利之后發個不值錢的勛章緬懷一番。
處理完痕跡,左重又用幾枚手榴彈和汽油做了個拉發陷阱,爆炸和燃燒能快速燒毀濟仁藥房,將最后的線索徹底抹除。
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要做到生不開口,死不張嘴,最好連尸體都沒有,當年張安仁就是這么選擇的,今天輪到他們了。
“走吧,逸君。”
左重套上一件皮草大衣對何逸君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穿戴整齊的從后院離開,表情異常平靜,腳下的步子無比堅定。
他們在城內溜達了一圈,制造了一些行動軌跡,又在火車站買了兩張去綏芬河的三等車票,然后上了即將出發的列車。
綏滿鐵路的內部時刻表很準,火車半個小時后經過了一個隧道,由暗變亮的過程中,乘客完全沒發現車上少了兩個人。
城市的另一邊,
哈爾濱國立醫院,徐恩增睡得像個嬰兒,乖乖坐在輪椅上,被面無表情的凌三平推出了大門,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頭。
丹絨旅館,老板王曰文和少東家王頌武拎著行李上了一輛出租車,理由是去新京談生意,服務員們站在門口恭敬相送。
日本人居住區內,地下室里的蕭清敏從腰間猛地拔出無聲手槍,將幾個知道她真實樣貌和身份的高麗人一一打死滅口。
行動,
終于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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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用作表示一次作戰以及行動發起的那一天,當準確的開戰日期不詳或者容易變化時,d日就是衡量它的一個標準。
2那個時代高麗不是偷國,中國人對高麗更多的是同情,打個比方,讓你送一個無冤無仇的人去死,你內心會不會難受。,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