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瞇瞇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胡話,心中暗暗嘆息,如果不是事關重大,他是真不舍得讓這樣一個好下屬去背鍋。
但誰讓岡本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被那些財閥們挑中只能乖乖認命,想要逃避和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
犧牲一個人幸福所有人,是一件很劃算的買賣,大不了事后多請幾位有德高僧念經布道就是了,也不枉同事一場。
松本家族
左重總覺得在什么地方聽過這四個字,仔細一想想起來了,不就是白細胞計劃里那位贅婿生田隆喜所屬的家族嘛。
當時松本家族的家主,也就是生田隆喜的老丈人果斷放棄了這家伙,可以看得出對方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特別是干臟活,絕不會有下場,何況是涉及到清君側這么敏感的案件,殺人滅口是正常操作。
至于軍方不敢動他
呸
香田清禎等人都計劃若有必要,將會扶持天蝗的弟弟雍仁親王即位,他們還有什么不敢的,真當兵變是過家家呢。
雖然這幫人腦子有點拎不清,可傻子也知道這是殺頭的驚天大事,別說一個小小的記者,逼急了什么人都下的了手。
忍住唾上小野聰幾口的沖動,左重恭恭敬敬低頭表示服從,決定建議香田將東京日日新聞也作為其中一個目標點。
到時候自己一定好好招待副部長先生,不行等回到金陵,多找幾個大師給對方辦幾場法事,就當感謝他的幫助了。
“呵呵。”
心懷鬼胎的兩人皮笑肉不笑的對視了一眼,又沒話找話閑扯了幾句,左重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隨即告辭轉身離開。
小野聰望著房門被關上,原本笑容滿面的臉色變得凝重,低垂眼皮思考了好幾分鐘,起身套上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走廊里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出現紛紛停步問好,但他無意寒暄隨意揮了揮手,行色匆匆的下樓走出了院門。
作為大報社的記者部副部長,小野聰的出行方式要比小記者岡本上流的多,一輛漂亮的出租汽車載著他快速駛離。
樓上一扇窗戶后,左重抱著胳膊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野聰,邀功請賞用得著這么著急嗎,連幾個小時都等不了。
你得夤夜登門,至少得天黑后著急慌忙上門,如此才能顯得事態緊急,才能把功勞最大化,還是政治上不成熟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出租車開了一會緩緩停在路邊,小野聰靈活的跳下車,司機沒有回頭面無表情的報了一個地址。
“謝謝。”
小野聰遞出一張鈔票,口中小聲回道,立刻轉身走進一條小巷,這里是破破爛爛的貧民區,跟財閥沒有任何關系。
走在污水坑和垃圾遍地的狹窄巷道里,他看著衣衫襤褸、滿臉菜色的國民,目光充滿了悲傷,這就是大日本帝國。
狄更斯曾經在雙城記里說過,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此時的日本就像是19世紀的大不列顛一般,普通人享受不到國勢上升的利益。
整個社會日益割裂為兩個根本且絕對對立的階級,英國人有遍及世界的殖民地來緩和這種矛盾,那他們日本人呢。
靠對外侵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