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情報所說,秋原俊雄將以大佐軍銜主持這個機關,綜合此人的特工身份,此地很可能是一個間諜學校,我認為需要加強關注。”
“恩,坐下吧,今天只討論案件,這件事我會讓人跟進。”
左重壓壓手,打斷了鄔春陽的講話,長谷良介搞不到培養所的具體情報,若想弄清楚內中詳情,估計得要林傅一郎子爵大人出馬了。
對方工作的大藏省掌管全日本明面上的財政開支,既然是學校,成員不會少,鬼子陸軍窮得叮當響,不會自己出錢,肯定
需要撥款。
只要有賬目,特務處便能反推出這個秘密機關的規模、人員數量乃至訓練科目、訓練強度等情況。
他瞄了一眼文件上的后方勤務人員培養所這幾個大字,莫名有種感覺,未來他們還會聽到這個名字。
“副處長,我這邊有些情況。”
忽然,之前一言不發的沈東新說了一句,接著將一沓卷宗分發下去,口中跟眾人解釋起來。
“前幾天,副處長安排我對顧中亞和日諜姚力的時空軌跡進行碰撞對比,尤其是后者接頭期間,經過我們的調查果然有了發現。
近期姚力聯絡上級時,顧中亞不是出門參加會議,就是去周邊檢查防空布置,一次兩次是湊巧,這么多次絕對不是單純的巧合。
在確認了這一點的情況下,針對姚力的交待,我進行分析后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可能對我們鎖定日諜頭目的真實身份有所幫助。”
他說著翻動卷宗,指著其中一頁朗聲道“請大家看第三頁,據姚力的供認,被策反之后他和上線的聯絡全部通過死信箱完成。
但自從國府撤退到茳城就變成了死信箱加上電話聯絡,這或許是因為日本人開始重視茳城的情報工作,意圖提高情報的傳遞速度。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本地日諜情報組織的高層和組織架構發生了某種變化,致使他們不滿足于只用死信箱來聯絡。
副處長曾說過,姚力的上面有信鴿和安全哨,即顧中亞和紙扎店老板,而顧中亞先前在金陵任職,紙扎店老板卻一直在茳城。
這說明顧中亞是后來者,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紙扎店老板正是姚力最早的上級,等國府西遷,日本人將情報力量做了整合。
手段無外乎三種,一是讓日諜頭目接管茳城所有情報小組,二是把顧中亞這類人安排其間,三是讓原來的那些負責人充當安全哨。
這樣單線聯系的兩層結構就變成了三層,姚力上一層人員的重要性降低,就算出事也不會影響到整個情報網,自然可以使用電話。
況且環節越多,信息流通的速度越慢,敵人不是不知道電話存在隱患,可為了保證情報、命令的及時性、有效性,不得不這么做。
基于以上情報判斷,顧中亞身后的日諜頭目有較大概率同樣是從金陵遷移而來,說不定就藏身在隨行西遷的眾多國府官員當中。”
經過沈東新抽絲剝繭的剖釋,很多問題得到了解答。
比如日本人為什么在情報組織的第二層安排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