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彬搖搖頭閉上眼睛,竟然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一句話都不說,企圖用沉默的方式拖延時間,消極對抗審訊。
他打得什么主意,在場的人都明白,跟普通間諜案的嫌疑人不同,時間拖得越久,外界的局面對目標越有利。
因為那些跟郭彬有生意往來的國府官員知道對方被捕的消息,一定會想盡
辦法撈人,或者為偵查行動制造障礙。
面對這種情況,左重也不廢話直接指著一個大水桶朝歸有光點點頭,大光頭立刻拎起水桶潑了郭彬一身涼水。
一月份的茳城氣溫維持在零度左右,審訊室又陰暗,加上從門縫中吹進來的寒風,郭彬當即打起了擺子。
看到對方的反應,左重滿意的拍拍手“呵呵,郭韋員這是困了嗎,左某幫伱清醒清醒,放心,這里靠近茳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
既然你不愿意交待自己的問題,那好,咱們就先聊聊你的那些“豐功偉業”,聽說你在粵省的時候曾被地下黨伏擊過,這是怎么一回事”
郭彬縮著腦袋全身發抖,嘴唇凍得烏青,牙齒不停打顫,他死死盯著左重惡狠狠說道。
“左副處長,你們太過分了,在中央黨部撤銷我職務的文件下達之前,我仍然是茳城黨部的監察韋員,你不能刑訊我。”
“來人啊,再幫郭韋員洗個澡。”
見狀,左重笑容更甚,澆涼水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總不能審訊對象體質孱弱罹患疾病,上峰也怪罪到特務處的頭上吧。
“別,我說,我說,還請給郭某一張毛毯,太太冷了。”
郭彬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提了個要求,然后開始回答問題。
“我于1935年調任到第五區行政督查專員公署擔任專員,日常工作為監督地方行政,督導思想,防止異己分子滲透。
1937年,我前往潮州與當地黨部負責人商討兩地攜手調查地下黨,無意中發現有人竟然在暗中跟蹤我的汽車。
根據黨部調查室的研判,這很可能是地下黨分子所為,考慮到之前我多次圍剿他們,對方或許是要行不軌之事。
于是我將計就計,利用監視人員找到了一座潮州地下黨的印刷工廠,里面有大量仮動傳單,對黨國危害甚大。
隨后黨部配合警署、駐軍,一舉打掉對方,行動時當場擊斃十六人,抓捕二十八人,徹底粉碎了異己分子的陰謀。
但是這幫紅腦殼都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多日審訊無果后全拉到刑場斃了,左副處長,我對黨國是有功的。”
“恩原來是這樣。”
左重表面微笑點頭,實際上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個茍玩意,四十四個同志,就這么倒在了果黨的槍口下。
老子要是不折騰死你,名字就倒過來寫,他強行摁下心中的殺意,讓歸有光給對方毛毯,裝作好奇的問了一句。
“郭韋員,能不能講講你們是怎么審訊地下黨的,說到這個,左某自認有些心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我討論討論,也好取長補短嘛。”
一旁掏牙的徐恩增也連連稱是“是地,左副處長可是國府有名的情報高手,審訊高手,再難纏的日諜到了他手里,都會乖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