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峰知道他的意思,長長嘆了口氣“委座的意思是將機器燒掉就好,本不想傷人,可紅腦殼太軸了,冒著大火將機器搬了出來。
此事造成對方一人重傷,兩人輕傷,幸好救援及時,傷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西北方面已經向國府遞交抗議,表示要一查到底。”
沒死人就行,這事有的談。
左重眼珠滴熘熘轉了一會,在戴春峰期待的目光中緩緩說道“老師,學生認為不妨把放火之事扣到日本人的頭上。”
老戴聽完很是失望,還以為得意弟子有什么好主意,結果就這地下黨要是沒有確鑿證據,怎么會向國府發難。
自己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在此國家危難之際,各方本該攜手抗敵之時發生這種事,慎終縱然機智百變又能如何呢。
罷了,罷了,大不了他將所有責任攬到身上,以免影響委座的清譽,有了這份背鍋之功,他無非是蟄伏一段時日。
但不等老戴說話,左重再次開口了“日諜郭彬曾誘導地下黨跟蹤自己,借助黨部的手將對方除掉,以此來破壞兩黨之間的關系。
這事有口供為證,如今此人和手下在我們的控制下,把火燒新鏵報的責任推到他們頭上很容易,肯定可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難的是如何讓地下黨方面默認這個解釋,我看不如與對方展開談判,只要委座的威嚴不受損,我們哪怕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如此處理一來呢防止別有用心之人攻訐老師,二來激發百姓愛國之熱情,三來對西北也有好處,我想那些異己分子不會不答應。
學生覺得,地下黨現在引而不發,或許就是在等我們的回應,畢竟若是因為后方動蕩導致前線軍心不穩,對雙方都不是件好事。”
左重做出一副盡心盡力的為果黨、光頭、戴春峰考慮的樣子,提出了解決方案以經濟、政治上的讓步爭取地下黨的和解。
“這”
老戴愣了愣,是啊,地下黨要是真想曝光這事早就公開證據了,為何沒有這么做呢,很可能就像慎終講得那樣,準備要些好處。
琢磨了一會,他覺得事不宜遲得趕緊去向委座匯報日諜組織之事,不管上面同不同意跟西北講和,日諜必須先控制在自己手中。
想到這,戴春峰跟左重說了一句在此等候,便風風火火的前往光頭官邸去了,但凡有一絲機會,又有誰愿意成為替罪羊呢。
左重也不焦急,坐到沙發上倒了杯熱水,氣定神閑的等著便宜老師回來,根本不擔心光頭會一條道走到黑,非要跟地下黨斗到底。
對方要是不懂合則兩利,斗則俱傷這個道理,坐不到現在的位置上,況且什么叫政治,政治就是妥協和討價還價的藝術。
一個合格的政客應當知道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很多時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樣的結局,這與主義無關。
一個小時后,戴春峰桌上的電話響了,左重起身拿起話筒,里面傳來了老戴的聲音,對方表示光頭已經同意了談判建議。
接下來將由戴春峰代表國府前往西北辦事處,與地下黨協商解決報社被燒一事,特務處負責抓捕日諜,雙管齊下盡快坪息輿論。
至于涉及到間諜桉的大小官員一律先押后審,部分牽扯到高層人員的嫌疑人,要確保這些人不要胡說,肆意攀咬國家大員。
具體怎么辦,戴春峰沒說,但考慮到有句話叫只有死人才會徹底閉嘴,抓捕現場那么混亂,發生什么意外很正常,不是嗎。
“是,學生明白了。”
聽完老戴的話,左重大聲回令后掛斷了電話,然后轉動搖柄接通安全屋,面無表情地對古琦說了兩個字。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