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方來不來上工,幾點來上工無所謂,只要能幫著他將于家的生意打理好,別說養個表弟,就算養賈家一家也行。
不過剛走進院子里,一股臭味就迎面撲來,他趕緊捂住口鼻,目光掃過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麻袋面露嫌棄,繞開這些垃圾來到偏房。
房間里空無一人,火盆里的灰盡早已熄滅,于玉菊搓了搓手,拿起火鉗夾了幾塊木炭以及引火物放進盆里,劃著洋火引燃。
藍幽幽的火苗開始跳躍,屋里很快有了一絲暖意,他坐到賈富貴的座位上烤起了火,順手打開賬簿想要看看這些天的收入。
不成想剛翻開本子,于玉菊就發現中間夾了封信,封面上明明白白寫著“于老板親啟”幾個字,這讓他心中閃過一種不詳的念頭。
手忙腳亂的撕開封口,他拿出信紙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來越白,越看大腿越抖,最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天啊,姓賈的你”
“彭”
“動くな不準動”
正當他如喪考妣發出哀嚎之時,廢品收購站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飛,隨即一幫兇神惡煞的特務沖了進來,用槍頂住了于玉菊的腦門。
于玉菊手拿信紙,眼中含淚望著日本人,嘴巴微張一動不敢動,直到看見有過幾面之緣的大月,這才大聲喊冤。
“大左,是我啊,我可是標標準準的良民啊,是賈富貴陷害我”
大月盯著于玉菊沒有說話,伸手從梨花帶雨的對方手中拽過信看了一遍,兩只眼睛慢慢瞪大,心中怒火再難壓抑。
只見信上寫著
于兄,見信如晤,此番獲取倭寇徐城戰役兵力部署,全賴兄長配合,我等感激不已,臨別之際,留領袖提詩一首,以為紀念。
明月當空,晚潮怒洶,國事混蒙,憂思忡忡,安得乘宗愨之長風,破萬哩浪以斬蛟龍,望兄長切記多行有利國家、民族之舉。
“八嘎八嘎”
大月氣得兩眼通紅,一把將信撕得粉碎,抽出武士刀瘋狂噼砍一旁的木桌,無視橫飛的木屑,口中不斷發出怒吼。
周圍的日本特務見狀咽了咽口水,看到大左閣下如此生氣,無人敢出言相勸,生怕自己成為那張千瘡百孔的桌子。
無能狂怒了許久,大月喘著粗氣猶豫了一會,指著坐在地上的于玉菊,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對手下下令。
“快請于先生起來吧,中國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像于先生這樣的聰明人,不會行不智之舉。
此處來個配音
國府想要挑唆蝗軍與北坪工商界的關系,用心險惡,大日本帝國絕不會上當,去傷害我們的朋友。”
作為一個政治嗅覺及其敏銳的貴族,他知道,不管于玉菊有沒有幫助反抗分子,他們都必須予以否認。
一旦抓了對方,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勢會重新動蕩,如今大戰當前,華北不能亂,只能先放了姓于的。
“多謝大左先生,多謝。”
被扶起來的于玉菊再三表示感謝,發誓賭咒一定會為日本人效勞,幫助對方抓到那個該死的賈富貴,對,還有那個賈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