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們現在是在國府的地盤上,該有的防備不能少,紅俄人不光有飛行員,還有地勤人員,那些人可都配備了輕武器。
萬一雙方撕破臉發生沖突,監視點首當其沖,不得不防,將措施檢查了一遍,古琦來到二樓,透過一個小孔往外面看去。
不過看了半天,他什么都沒看見,沒有探照燈,沒有巡邏隊,連紅俄飛行員宿舍區都是漆黑一片。
這很正常,按照江城放防空司令部的要求,所有軍事設施入夜后施行燈火管制,防止日本人空襲。
雖然此時的日軍沒有夜間轟炸機,但有能力在傍晚和黎明時分發動突然襲擊,在以往的戰斗中,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幾次。
望著黑漆漆的夜色,古琦抬起頭讓監視人員分班休息,又把歸有光叫到一旁,讓對方去搜集援華航空隊的人員資料,尤其是航空隊高層的資料。
如果nkvd在飛行員和技術人員中安插了情報人員,出于保護人員安全和便于行動的目的,肯定需要來自指揮官的配合。
因為這是軍隊,萬一情報人員有緊急任務需要離開機場,必須得到上級批準,不然就是逃兵,航空隊高層不可能不知情。
歸有光明白他的意思,稍作偽裝便離開了監視點,軍韋會有紅俄方面的人員檔桉,資料不難搜集,就是準確度難以保證。
只要紅俄軍方不傻,就不會給國府完整的資料,刪減、篡改、偽造是常規操作,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如此。
但是有總比沒有好,特務處以前派往紅俄的特工,要么已經“失蹤”,要么已經去西伯地區挖土豆了,無法進行外調。
反正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有了這些基礎資料再配合上監視,一場有模有樣的監控行動就可以宣告開始了,對二廳也算有了交待。
古琦摩挲著下巴,將自己的安排做了復盤,確定沒有疏漏之后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消失了整晚的歸有光急匆匆走了進來,從隨身的皮包里取出一個文件袋,遞到了古琦的手中。
“科長,這些檔桉存在了軍韋會的機要室,要不是有副處長和二廳的名頭,還真調不出來,您先看看,我抓緊時間休息一會。”
說完,大光頭在屋里隨便找了個地方和衣而睡,很快就打起了呼嚕,看來這一夜沒少跟軍韋會的官僚們磨牙。
古琦搖搖頭,打開文件袋查看人員檔桉,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個叫阿列克謝謝爾蓋耶維奇布拉戈維申斯基的少校軍官。
此人是紅俄援華航空隊的殲擊機指揮員,1909年出生,布列斯特人,1927年畢業于庫爾斯克工業經濟技術學院,同年參加了飛行員選拔并成功通過測試。
1936年,因在掌握航空技術方面取得的杰出個人成就,以及在戰斗和政治訓練方面的嫻熟領導能力而被授予紅星勛章。
1937年12月奉命來到民國,當時金陵已經失守,布拉戈維申斯基帶隊入駐贛省昌城機場。
彼時第一批援華航空隊已經在金陵和日軍交過手,由于第一任殲擊機大隊長在西北蘭城發生事故身亡,紅俄人實際上是在民國空軍的協調指揮下和日軍進行空戰。
受果軍指揮能力的限制和松散氣氛影響,援華航空隊殲擊機部隊缺乏堅強有力的領導,空戰中缺乏戰術運用,因而損失較大,飛行員非常士氣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