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左重在辦公室中見到了灰頭土臉的徐恩增,兩人敷衍的握了握手坐了下來,徐恩增沉吟片刻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左副局長,軍令部二廳的文件收到了吧,徐某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打擊黑市事關重大,應該再斟酌斟酌,此前是我輕率了。
還請給我一個面子,將已經抓捕的黑市人員釋放,以免引起山城市面動蕩,至于錢嘛,該罰就罰,得讓那些人長長記性。
另外,我夫人的弟弟被貴局請來了,這里面一定有誤會,那小子脾氣不好,不會說話,如果有得罪左長官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不怕左副局長你笑話,他一出事,他的姐姐們是又哭又鬧,我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左兄弟你就高抬貴手,饒了他這一回吧。”
愁眉苦眼的徐恩增低頭腦袋苦苦哀求,藏在暗處的目光卻不停閃爍,雖然大陳覺得他的小舅子將什么都招了,但萬一呢。
萬一對方沒有說,那樣錢和不動產不就保住了,那可是一大筆財富,徐恩增覺得有必要試探一二,說完他緊張地看著左重。
左重懶洋洋地聽他說了一大堆廢話,伸手捂住嘴巴發了個哈欠,接著在徐恩增眼巴巴的眼神中慢慢坐直,認真地說了三個字。
“求我啊。”
“彭”
徐恩增面色一紅,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拍桌子“姓左的,你欺人太甚,盡快解決此事是上峰的命令,你敢違背”
“你求我啊。”
左重依舊不慌不慌,澹笑著說了一句,有些人就是分不清大小王,命令確實是要完成的,可延誤個一兩天很正常,對吧。
“大膽,陳部長已經跟你們戴局長說過了,難道你連陳部長的面子都不給嗎,我告訴你,識相點,趕緊把人都給我放了。”
“我說了,你求我啊”
“呸,姓左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啊你不就是跟委員長同鄉嗎,不就是有個好老師嗎,不就是能破幾個桉子嗎。”
“呵呵,你求我啊。”
“左重,不要以為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副局長便能澄清玉宇了,別說你一個,就是十個八個,也休想把這渾濁的世道變得天朗水清。
我問問你,若人人都像你這樣死心眼,還不把國府上下弄得人人自危,如果我們都不想當官了,不敢當官了,你讓委座怎么辦。”
“恩,你求我啊。”
“閉嘴,人哪兒有不犯錯的,你抓住別人一點小過小失,就把人往死里整,人有七情六欲,并非過錯,這官┴場上哪有你這么死心眼的。”
“有道理,所以你求我啊。”
不管徐光斗恩增說什么,左重只回這么一句,徐恩增被氣得兩眼發黑,食指指著對方直哆嗦,最終渾身一抖癱在了沙發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姓左的這是有恃無恐,打定主意要讓自己低頭,想想陰沉的大陳和面無表情的小陳,他深吸了口氣含含湖湖地說道。
“我你。”
“徐副局長你在說什么,左某沒聽清。”
左重挖了挖耳朵,笑瞇瞇搖搖頭,想要蒙混過關,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今天必須讓姓徐的明明白白的那三個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