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干什么,造反嗎,知不知道我和宗主任是什么關系,我勸你們識相點,馬上將我放了,否則有你們后悔的時候。”
小特務們聞言笑了,若是沒有得到上峰的允許,他們也不敢把人帶進審訊室啊,便不再廢話,直接給對方上了手段。
“老實交待,夾層中的文件是不是你放的你的上線是誰”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嘴硬,弟兄們,讓周秘┴書長見識見識咱們的手藝。”
中統的刑訊手段和軍統大抵一樣,無非是老虎凳、辣椒水、吊索、帶刺的鋼鞭、撬杠錘胸、竹簽扎手以及電刑,沒什么新意和值得一說的。
事實上,全世界的情報機構在肉┴刑方面都差不多,目的都是利用痛苦來突破人的心理防線,從而獲得口供,用來用去都是那幾招。
凄厲的慘叫聲再一次在審訊室響起,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周羽君就變得遍體鱗傷,身┴上的洋裝支離破碎,沾滿了鮮血。
中統特務并未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對,在他們眼里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對“邪惡”一方實施暴力是理所當然的,受刑者是“罪有應得”。
這些異己份子是對社會秩序的威脅、是對政┴府管理的挑戰,對方要么“回頭是岸”,要么就以失去身┴體的完整性甚至生命作為“抗拒”的代價。
觀察室里。
議論聲慢慢變小,正在閑談的工作人員們閉上了嘴巴,徐恩增察覺到眾人的反應,得意之余命令手下加大審訊力度,準備殺雞儆猴。
那些護衛怕不怕不重要,能把其他人嚇住就行,誰讓這幫女人剛剛在那胡扯,不過在出了一口惡氣的同時,他又有點惋惜。
現場抓到的三個人都不是普通人,關系網遍及山城,所以上面允許刑訊,卻又只準針對本人用刑,不得牽連家屬,以免引起恐慌。
否則哪需要這么麻煩,直接此三人的老婆孩子和父母帶到審訊室一個一個打死,如果他們當中真有地┴下黨,肯定會開口的。
不提感到惋惜的徐恩增,審訊室中的中統特務又換了手段用一片鋒利的竹片刮起了周羽君的肋骨肉,并將削下的皮肉扔到了碳爐上。
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單向玻璃,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是飄進了觀察室,這下吐得人更多了,先前沒把徐恩增放在眼里的觀刑者們紛紛彎下腰,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喬安娜也在其中,她捂著嘴巴靠在墻上,強忍著憤怒,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全部記了下來,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至于東總會那幾位暴露身份的同志,以及無法確認是不是自己人的周羽君,只能看他們自己的了。
徐恩增既然敢讓他們旁聽審訊,自然不怕消息泄露,很可能已經安排了特務監視,就等著自己或別的同志對外面傳遞消息。
一旦她露出破綻,組織將會失去國府高層的情報來源,喬安娜忽然想起前不久在西北辦事處,那位先生對自己說的話。
“小喬同志,潛伏工作是殘酷的,你或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志犧牲,又或是明知道自己的同志即將暴露,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繼續敵人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