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家伙的樣子,何逸君冷冷說了句“保護好副座,否則你就不用回來了。”
大光頭頓時啞巴了,摸了摸閃亮的頭頂,用力點點頭,大家見狀都笑了起來。
左重也微微一笑,擺擺手讓何逸君不必擔心,邊區的治安可比山城好多了,此行真正的危險在國統區。
長安往東不遠就是日占區,各股勢力犬牙交錯,果軍、日軍、土┴匪、地主武裝、晉綏軍各有各有的算盤,就連國府一方,他們也不能完全相信。
是人,就能被收買。
收買不了,無非是價碼不夠而已。
鄔春陽同樣想到了這點,表示會立刻研讀沿途駐軍、政府以及相關勢力的情報,找出其中的隱患,把危險扼殺在萌芽階段。
所謂扼殺,就是派遣當地軍統情報站的特工,對有日諜嫌疑的目標進行秘密制裁。
處理完正事,古琦有些幸災樂禍的提到了徐恩增,對方跟地下┴黨是老對手,手上有不少血債,這次去了邊區駐地,怕是要倒大霉了。
眾人全都一臉贊同,從黨務調查科時期開始,徐恩增的主要目標便是異己份子,雙方早就結下了血海深仇。
若他們是地下┴黨,肯定會想盡辦法除掉姓徐的,就算不能暗殺,但意外呢
到了人家的地頭,那還不是任人家搓圓捏扁,國府不可能為了一個副局長跟對方翻臉,徐恩增死了也白死。
辦公室里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古琦一幫人開始猜測老徐的死法,是落水身亡,還是被流彈誤傷,又或是摔落山崖。
聽著手下們的討論,左重笑呵呵跟何逸君小聲叮囑了幾句,兩人沒有說什么兒女情長的話,只是閑聊。
身處這個混亂的大時代,他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只能隨波逐流。
山城南岸,陳公館。
軍統眾人口中已經死了幾百次的徐恩增,此時跑到了大表哥家,跪在柔軟的地毯上,抱著陳部長的腿哭得梨花帶雨。
“我不能去西北啊異己份子肯定會殺了我,部長,您跟委座說說情,就放過我這回吧”
收到陪同慰問團前往西北的命令后,徐恩增只感覺天都塌了。
他不就是搞砸了幾件,不對,是十幾件差事嗎,委員長竟然如此絕情,要派他去匪巢,這等于送他去死啊。
別的不說,這些年光是死在他手里的地下┴黨,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弄死他,在山城對方沒有機會,這下好了,他自己送上門去,人家定然會動手。
面對小表弟的哀求,陳部長眼皮抬都沒抬,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淡淡回道。
“你當委員長的命令是什么,草紙嗎恩給我站好了”
說到最后,陳部長一聲大喝,將茶杯重重砸在茶幾上,滾燙的茶水飛濺,嚇得徐恩增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陳部長本想將這個不爭氣的表弟趕走,可眼角瞄躲在二樓偷看的姑母,暗暗嘆了口氣,語氣稍稍放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