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思考期間,副部長繼續對邊區的各種政策進行講解,增進雙方的了解,消除彼此之間的隔閡。
“七┴七事變全面爆發前,出于團結一切抗日力量的目的,我們及時對相關政策做了調整,將減租減息作為現階段解決土地問題的基本政策。
具體表現為,已經進行過土改的地方,確保分地農民的既得利益,禁止地主、富農的反攻倒算,保護隔命的成果。
對沒有進行土地改革的地區,停止沒收地主、富農的土地分配給貧雇農,以減租減息來解決地主階級與農民的矛盾。
但我們也對地租做了限制,一般以實行二五減租為原則,利息不得減到或者超過社會經濟借貸關系所許可的程度。”
副部長把邊區在土地上的政策變化以及原因娓娓道來,沒有任何隱瞞,這種開誠布公的態度贏得了慰問團的好感。
陳先生微微點頭,跟同伴們對視了幾眼,隨后又問了問邊區對私營商業的看法,這才是他們最為關心的一點。
“西方經濟學家說數字不會騙人,那我再說幾組數據,諸位朋友都喝過洋墨水,可以自行思考嘛。”
副部長開了個小玩笑,沉聲把邊區建立前后,駐地周邊的私營企業歷史、數目、資本總數,乃至整體商業政策進行了闡述。
“在邊區建立前,本地的反動政府不但要糧要錢,派差拉夫,勒索敲榨,苛如猛虎,軍隊還燒┴殺搶掠,導致十室九空,人民群眾慘遭禍殃。
駐地附近的人口大量減少,數百華里走下來,有時只有二三十戶人家,截止到36年,本地的私營企業不過168家,總資本4萬元。
隨著我們的政策鼓勵,1937年,這兩個數字變成了204家和7萬元,去年,即1939年年末更是變成了262家和40萬元,商業活動得到了恢復。
不少地主資本也轉向了工業投資,整個邊區現有私營紡織工廠6家,學徒不下200人,大型織機數十架,年產土布4000匹。
在駐地、安定、延川、延長等地有私人煤礦20多處,日產煤炭30萬余斤可供以上地區13群眾的燒用。
定邊的私人鹽池,有五六家之多,產量頗豐,除供邊區食用外還運銷陜、甘、寧數省,解決了大后方食鹽的危機。
民營紙廠有39戶,工徒98人,池子38個,生產的紙張在第二戰區很是暢銷,就連閻長官用的也是我們的紙嘞。”
說完了成果,副部長又直言不諱地表示從去年開始,邊區的發┴展放緩,好不容易恢復的經濟遭受重創。
尤其是布匹來源減少,價格飛漲,農民用糧食換布,以及糧價與布匹之間的差額擴大。
如1937年每斗小米可換土布1匹,或換洋布028匹,1939年每斗小米只能換土布06匹,或洋布008匹。
原因副部長沒有說,可在場的人都知道,無他,山城和日本人的經濟封鎖爾,在這上面兩者倒是默契十足。
慰問團不覺看向左重,但左重在國府混了這么久,臉皮功已臻化境,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抬頭看起了天空。
副部長停頓了片刻,等眾人消化完剛剛的話再次開口,語氣變得振奮,頗有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為了發展經濟,更進一步改善人民生活,上級提出了自力更生的口號,加大了對手工業的投資,并廢除各種苛捐雜稅,效果很好。
以駐地為例,到了去年年底共有鐵匠16家,木匠、釘匠、釘秤、裁縫、錫匠、銀匠等47家,流動工人500人,農村紡婦一千余人。
事實證明,我們地下黨人不怕吃苦,也不怕封鎖,只要跟人民群眾站在一起,真心為百姓考慮,任何困難都是暫時的”
慰問團成員紛紛竊竊私語,別看上面說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手工業者,作為生意人他們很清楚,手工業的活躍程度與經濟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