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限制嫌疑人的自由也可以理解,畢竟西南和駐地某個時期的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此事倒是不便深談,總之不能將審查擴大化。
正說著,第一個嫌疑人進來了,對方在羅永英的引導下坐到椅子上,開始事無巨細地匯報營救過程,包括自己在行動中的表現,這是正常工作流程。
羅永英和身旁的同事一邊聽,一邊在紙上記錄,不時提出幾個問題。
比如對方什么時間收到的消息,從何人手中接到的命令,前往營救和返回駐地途中的行蹤等等。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對方在來駐地之前,以及停留駐地期間,有沒有單獨外出過。
如果有,外出時間至少要精確到年月日,被問話者還要在筆錄上簽字確定,以保證口供的有效性。
半個小時后,此人起身敬了禮轉身離開,李副部長看向左重,左重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聽出什么不對來。
對方的回答和知情人的口供吻合,雖然在某些細節上有出入,但這很正常,要是完全一致那才有問題。
幾個月前干了什么,說了什么,沒有人能全部記住,頂多能記個大概。
緊接著,第二個人來了,還是跟之前一樣的程序,來人說,羅永英他們記錄,左重和李副部長等人旁聽。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多嫌疑人被暫時排除了嫌疑,外面等候的隊伍越來越短。
四個小時后,一個人走進屋里,大聲喊了聲報告,將昏昏欲睡的徐恩增嚇得從板凳上蹦了起來,差點一股坐到地上。
“延長縣敵工部干事朱文林前來報到”
曾在營救現場跟左重發生沖突的朱干事昂首挺胸,目視前方身體紋絲不動,胸前的鋼筆套閃閃發亮,態度和儀表上無可挑剔。
左重活動了下脖子,慢慢坐直,準備好好聽聽這位的匯報,看看有沒有破綻。
這絕不是要公報私仇,誰不知道他左某人宰相肚里能撐船,從來不記仇。
“朱干事,請坐吧。”
羅永英禮貌地回了一句,然后按照流程問話,在聽完對方的陳述后她翻了翻卷宗,突然抬起頭問道。
“有人反映,你在營救行動結束之后,曾獨自前往延長縣,對嗎”
“是的。”
朱文林愣了一下,還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這件事他在匯報里也說了,他不明白為什么要再問一遍。
他張了張嘴巴,正想說什么,羅永英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看了過來,同時冷冷問道。
“去干什么”
“我說了,行動中抓了幾個鬼子俘虜,我要向縣敵工部的領導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