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致認為這事絕對不能由國府一方出面,必須引導慰問團向邊區提出參觀軍隊的申請。
到時候他們跟著“保護”陳先生,最后不管能搜集到多少情報,也算是對上峰有了個交待。
誰要是因此認定左某人不盡責,讓他自己來邊區好了,看看社會部厲不厲害就完事了。
確定了大致計劃,左重走到一個窯洞前敲門走了進去,見到了盤腿坐在炕上看報紙的陳先生。
跟剛到邊區時相比,對方的打扮樸素了許多,身上的洋裝換成了布衣,頭發亂糟糟的滿是塵土,樣子跟鄉間的老農一般無二。
“陳先生,有什么新聞嗎。”
左重熟稔的打了聲招呼,很自然地坐在炕沿上,伸著腦袋看了看炕桌上的那一疊報紙,一臉的好奇。
陳先生將手上的報紙對折,瞄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有沒有新聞,徐組長你還不知道嗎,什么事能瞞過你們這些特人,陳某在南洋便聽說過軍統和中統的威名。
徐組長作為侍從室的上差,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需一份電報,軍統和中統就會雙手奉上,你何必跟我這個老頭子開這種玩笑。”
或許是察覺到口氣有點生硬,又想到對方畢竟救過慰問團,陳先生將特務二字換成了人并拍了拍報紙,發出了一聲感慨。
“地下黨的新聞工作做的不錯,內容詳實,字字珠璣,而且多關注底層百姓,言┴論比起南洋、國府的報紙也更為自┴由。
你看看,上面對貴軍發動的某次摩擦做了詳盡的報道,徐組長,陳某想知道,委員長到底要干什么
聯合抗日,首重聯合,若是政府三心二意,導致各方勢力一盤散沙,我們如何能打得過日本人,如何才能恢復河山。”
娘┴希匹,鬼知道某人怎么想的。
左重暗罵了一聲,嘴上卻說起了什么攘┴外必先安內的歪理,不管陳先生信不信,有些話必須說,態度更是必須堅定。
說了一大堆廢話后,他停頓了一下,說起了此行的來意,言語間對于八路的戰斗力頗為不屑。
“陳先生,日本人為了侵略民國準備了數十年,如今形成對峙,全賴委員長的英明指揮,否則就八路那幾桿破槍如何擋得住如狼似虎的鬼子。
別的不說,光是軍統這幾年就犧牲了幾百名情報人員,死在日本人槍下的忠救軍行動人員更是不計其數,這難道不能證明黨國在抗日上的貢獻嗎。”
他將后世網絡上某些人的言論講了出來,乍一聽好像沒毛病,頗具迷惑性。
但事實上,如果沒有八路在北方的遲滯,華北派遣軍的數十萬大軍可以毫無顧忌的南下,山城將面臨兩面夾擊,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至于有些人說,日軍不南下是因為有中條山防線的果軍在,這簡直太看得起果軍的戰斗力了。
中條山位置確實重要,屏蔽洛陽、潼關和中原大地,拱衛長安和西北,瞰視晉南和豫北。
問題是駐守在防線里的果軍做走私生意都來不及,打仗打什么仗賺錢它不香嗎。
即使在蘇南地區,老戴的忠救軍能夠維持到現在不崩潰,也全靠潛伏的地下黨員暗中組織,不然軍心早就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