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人的病歷拿來,普通病區之中,那些不能說話以及面部有包扎的病人,他們的資料也一并拿來。”
院長聞言心有疑惑,卻又不敢多問,連忙下去執行命令。
一旁的古琦使了個眼色,宋明浩帶人悄悄跟了出去,秘密監視院長以及其他醫院高層,防止有人通風報信。
幾小時前,確定了日諜的藏身地可能是軍方醫院后,一處、二處的特務快速甄別了相關地點。
但調查人員在大部分醫院沒有發現異常,少數符合甄別條件的傷兵來歷清楚,身份可靠,最后只剩下第一醫院沒有排查。
考慮到此地病人最多,情況最復雜,古琦果斷將大部分力量抽調至附近,并陪同左重前來接觸院方。
另一邊,院長的動作很快,辦事也很穩妥,親自去醫務科拿來了病例和檔案,期間沒跟任何人接觸,很懂規矩。
看著厚厚一沓檔案,古琦、鄔春陽、吳景忠三人開始甄別,歸有光則緊緊盯著院長,防止對方狗急跳墻。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在鄔春陽三人的努力下,數百名傷兵被排除了嫌疑,只有不到兩百人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進入了待查范圍。
他們當中,有人所屬部隊被打散,無法證明來歷,有人沒有入院后的治療記錄,還有人連入院檢查檢查都沒做,這些都符合日諜的特征。
圈定了嫌疑人的大致范圍,剩下的就是如何從這些人里找出日諜了。
對此古琦早有定策,他向鄔春陽、吳景忠下達了一條命令。
“把第九戰區戰地醫院轉送的傷兵挑出來,其它戰區不用管。”
根據半田的招供,襲擊安全屋的日方行動人員來自獨立混成第十八旅團,而獨立混成第十八旅團的駐地,正是第九戰區的轄區。
所以日本人裝成傷兵混進山城,大概率會利用第九戰區下轄部隊的假身份,順著這條線索查可進一步縮小嫌疑人名單。
有了具體標準,甄別工作很快就有了收獲,一個個看似正常的傷兵被找了出來。
“我這有一個,第20師2團的炮手,入院原因是毒氣彈中毒,入院時間是六天前。”吳景忠通報道。
“我這也有一個,第10軍戰場救護隊送來的,也是毒氣中毒,入院時間是五天前。”鄔春陽幾乎同時出聲。
古琦快速翻看著檔案,當翻到其中一張的時候,手上突然一頓,抬起頭沉聲說道。
“我這有個人,住在普通病房,身份是暫編第2軍少尉,姓王,雖然沒有中毒,但面部有包扎,且入院后沒有接受檢查,更沒有治療記錄,七天前入院。”
“恩”
左重輕咦了一聲,快步走來拿起檔案看了看,發現對方病歷傷情一欄上寫著面部外傷幾個字。
望著檔案,左重感覺自己抓到了一條大魚,這個少尉入院后的表現符合他們對日諜的推測,入院時間也與其它嫌疑人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傷勢。
可如果對方的民國話流利,根本不需要裝成啞巴,恰恰日軍軍官大多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有些人的民國話說得很純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