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便是鐘笑的父母,一個是鐘家的當家人,一個是山城另一家豪族的大小姐,兩人的人生經歷清楚,背景干凈。
根據調查,鐘父鐘母從出生起就一直在山城周邊活動,從未長時間消失過,社會關系也未有過斷層。
鄔春陽思考過后招呼手下:“讓樓下的弟兄做好偽裝,不要跟本地警署打招呼,鐘家這種坐地虎,消息靈通的很。”
“是,處座,這家紅店的老板是咱們的外┴圍成員,很可靠。”小特務回完話補充了一句。
所謂紅店,指的是在白胎上進行彩繪加工的店鋪,其中畫瓷的工匠被稱為“紅店佬”,畫瓷的手藝被稱為“畫紅”,山城城內有不少這樣的店鋪。
選擇在這里建立監視點,一是因為店老板的背景,二是紅店有夜間干活的習慣,西南有句俗話叫“紅店佬沒有被,成天睡爐灰”。
有了這層掩護,特務們在此地活動,晚上出來進出不會引起懷疑,這點非常重要。
就像鄔春陽說的,鐘家在山城的關系根深蒂固,監視鐘家最困難的不是技術,是如何躲開周圍無數雙眼睛。
千萬別小瞧一個在本地深耕數百年的豪門望族,只要特務們露出一絲破綻,明天警署的人或者鐘家的家丁就會上門“拜訪”。
聽到鄔春陽的叮囑,旁觀的歸有光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短襖,用濃重的贛省景鎮口音回答。
“放心吧,春陽,不管誰來查,咱們都是真正的紅店佬,身份證件、路條一應俱全。”
景鎮是民國最大的陶瓷生產中心,有很多景鎮人在各地從事畫紅,特務偽裝成景鎮人再合適不過。
鄔春陽還是有些擔心,親自檢查了監視點人員的證件、服裝等細節,直到確認無誤這才重新回到監視窗口前。
鐘笑和父母這時已從一扇小門走進了宅子里,從這一點也能看出鐘家家教森嚴,女眷雖然可以外出,但回來只能走后門。
至于走正門,似這種大家族女子一生只有兩次機會,一是出嫁時,二是成為正房夫人進入夫家時。
可越是這樣的人家,越是講究門當戶對,卞吉超還沒這個資格,鐘家的嫌疑更大了。
看著緩緩關閉的后門,鄔春陽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立馬沖到電話旁接通了總部。
軍統招待所,卞吉超表情痛苦地坐在床邊,手里抓著一個吊墜,嘴里叨叨咕咕念著鐘笑的名字。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房門嘭的一聲被人打開,古琦和宋明浩一起走進屋里,不等卞吉超說話直接掏出一張照片大聲詢問。
“認不認識此人?”
看著照片上陌生的男性面孔,莫名其妙的卞吉超搖搖頭,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古琦和宋明浩眼睛一亮,終于抓到狐貍尾巴了,宋明浩對著傻乎乎的卞吉超冷笑一聲。
“卞中尉,這位可是鐘小姐的父親啊,你怎么連老岳丈都不認識了?”
“什么?!”
卞吉超大驚失色,一下子站了起來,吊墜摔在地上,鑲嵌在吊墜中間的照片上,一襲白衣的鐘笑笑靨如花…………
(61,大朋友們和小朋友們都快樂啊,祝快要高考的書友們鵬程萬里—考完再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