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為什么這么做?”
沙發上的左重反問,接著用奇怪的眼神瞥了瞥對方,他覺著若是軍統不發老婆,大光頭估計要打一輩子光棍。
鄙視完這家伙,左重抽了一口煙,懶洋洋地解釋起其中的道理,卻也沒指望歸有光能聽懂。
“這種不經世事的女學生,看多了英雄救美的話本,內心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些幻想跟樣貌沒有關系,跟地位和財富也沒有關系。
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是你出現救了她,在各種因素的作用下,她會把遇到危險時的情緒波動誤當成一種心動。
況且,從資料上可以看出,目標從小親近兄長,對于軍人有天然的好感,加上你又是抗日英雄,便更多了層信任在里頭。
所以,她約你吃飯是很正常反應,這還是民國和項家風氣較為保守的緣故,否則你就要多個岳父了,還有問題嗎?”
歸有光飛快搖頭,面露震驚之色,副座竟然連女人的心思都能猜到,真的是匪夷所思。
左重不知道自己在歸有光心中已經成了能掐會算的神算子,停頓幾秒后再次叮囑對方。
“見面后,你一定要按照指引行事,不得自作主張,說話做事要有風度,但也不要一味討好,要把握好分寸。”
歸有光腦袋嗡嗡的,風度是什么,分寸又是什么,他只知道殺人和刑訊啊,于是又打起了退堂鼓。
“副座,卑職真的不懂啊,要不您還是換個人吧,這次我去當袍哥。”
“當個,不懂,那你就把項芳看成是刑訊目標好了,什么時候該用什么樣的手段,用多久,你自己把握。”
左重被氣得半死,暗罵朽木不可雕也,丟下一句話便氣沖沖走了。
刑訊對象?手段?
歸有光自言自語地念叨了幾句,眼睛越來越亮,仿佛抓到了重點。
項府。
項父和項母聽到女兒今天的遭遇,心中滿是后怕,項母還去家中佛堂上了柱香,感謝滿天神佛的保佑。
但項父想的更多些,聽完給軍韋會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拜托對方問問“張修平”的情況。
這讓項芳非常不滿,可長久以來對父親的畏懼又讓她不敢出言反對,只得在一旁生悶氣。
項父看出女兒的心思,語重心長的說,項父家大業大,外面世道又這么亂,必須小心行事,防止有心人通過這種手段打歪心思。
所以說,能夠在亂世闖出一番天地的人都不簡單,但軍統做的布置,怎么會被區區一個商人看穿。
不多時,朋友查完回復項父,張修平的檔案沒問題,對方作戰英勇,作風也不錯,今天剛剛到達山城。
打完這個電話,項父仍不放心,又給事發地警署的熟人去了電話,詢問抓人的老警員是否可靠,得到的答案跟張修平一樣,沒有任何可疑。
熟人透露,那位老警員在警署工作了十多年,為人忠厚老實,這次遇到袍哥和項芳純屬巧合。
經過多條渠道求證,項父總算相信張修平不是在刻意結識自己的女兒,當即在城中最好的飯店訂了一桌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