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與駐在武官談話兩天后,日猶會談正式開始,一場風暴漸漸生成,位于風暴眼中心的哈同花園和郊外兵站,附近都出現了身份不明人員。
英國mi2,自由法國情報局,紅俄nk┴vd,德國阿勃維爾,甚至連美國oni也加入了這場游戲。
民國這邊,軍統、中統同樣有所動作。
早晨六點不到,歸有光率隊離開法租界,沈東新主動要求跟隨軍統隊伍,徐恩增樂得如此,也帶著手下鬼鬼祟祟出發了,雙方約定在哈同花園外┴圍匯合。
送走行動人員,鄭庭炳出人意料地邀請左重前往江邊垂釣,以兩人現在的身份用不著親臨一線,除非行動不順利。
五月的滬上,天氣以晴朗和多云為主,氣溫適中,適合戶外活動。
故而當左重和鄭庭炳來到江邊,岸邊已經站滿了釣魚人,隨行特務蠻橫地將一片區域清空,為兩位副局長騰出了位置。
不止如此,小特務們還搬來桌椅、碳爐與茶點,如此做派看得圍觀者咋舌不已,然后離得更遠了。
戰爭時期還有閑心出來打發時間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看到這種情況,哪還不知道左重二人的身份不簡單。
左重坐在椅子上看著船來船往的江面,隨口問了句:“老鄭,此地動靜這么大,你我今日會不會空手而歸?”
“無妨,全當消遣,偷得浮生半日閑嘛。”鄭庭炳邊整理漁具,邊笑著回道,順手遞給左重一根魚竿。
左重默默上餌拋竿,沒有再接話的意思,對方約他來這里肯定不是偷得浮生半日閑這么簡單,但不管釣魚還是聊天,最重要的是耐心,那就看看誰先忍不住吧。
路過船只帶起朵朵浪花,浮漂在水面浮浮沉沉,左重、鄭庭炳一人一桿,專心致志地釣著魚,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大半個小時,一無所獲的鄭庭炳終是沒忍住,抬手看了看手表,率先打破了沉默。
“慎終,你說,徐恩增會不會按照約定去哈同花園?”
鄭庭炳說完用余光掃過左重的臉,似乎是想觀察他的反應,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左重收回被魚兒吃光的魚鉤重新上餌,漫不經心回道:“他既然自己請纓去一線,想必不至于臨陣退縮吧。”
“呵呵,慎終啊,周圍沒人,我就不叫你的化名了。”
鄭庭炳先是笑了笑,繼而聊起了過去:“你是民國二十二年正式加入的特務處,你我相識也快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這話讓左重恍惚了一下,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來到這個世界都快十年了。
趁著他感慨時,鄭庭炳忽的問了個問題:“知道我最不滿意你哪一點嗎?”
“哦?老鄭你說,我洗耳恭聽。”回過神來的左重看了鄭庭炳一眼,目光充滿好奇。
老鄭這個人是出了名的長袖善舞,跟方方面面的關系都很融洽,很少與人紅臉,今天為什么當面說出對自己不滿?
鄭庭炳沒讓左重等太久,幽幽道:“你啊,對敵人狠,這是好事,但對自己人也這么狠,這很不好。”
左重覺得這家伙話里有話,轉過頭示意他繼續說,鄭庭炳沒有繞彎子,講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