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推門而入,他先是貪婪地盯著鄭荷不放,而后又湊到盧半青旁邊掏出一個小盒賣弄起來,語氣很是輕浮。n
“半青,你看這是什么,南洋的珍珠膏,這可是我叔父從山城帶來的好東西,來,我幫你擦擦。”n
盧半青往后仰了仰,柳眉一豎嬌聲呵斥:“方承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若再出言輕薄,我就向長官報告此事,新到的左副主任眼里可容不得沙子。”n
方承澤臉色一僵,訕訕后退了兩步,可還是嘴硬道:“姓左的是少將,我叔父也是,方某才不懼他。”n
這話引得盧半青冷笑不止,曹安國也是暗暗搖頭,只有鄭荷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仿佛什么都沒聽懂,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嘲弄之色,n
姓方的叔父不過是個師長,雖掛著少將銜,但那是職務軍銜,跟軍韋會正式任命的銓敘少將相差甚遠。n
更別說左重是領袖心腹,區區一個雜牌師師長,在對方面前別說擺譜,恐怕就連大聲說話的資格都沒有。n
曹安國見方承澤表情尷尬,打了個哈哈:“好了,承澤,你去長官部送交今日的電文,半青,將昨日的密檔拿出來。”n
聽到主任叫自己,盧半青輕笑兩聲,起身帶著一陣香風走到文件柜前轉動密碼盤,從中取出幾張文件遞給鄭荷。n
鄭荷面色肅然,提筆在登記簿上寫下姓名、時間、經手人信息,隨即對照密碼本開始編寫密電。n
期間所有人都刻意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包括曹安國也是如此。n
待密電編寫完畢,方承澤同樣在登記簿上簽了名,這才不情不愿地拿著標有絕密字樣,打著封條的文件袋前往長官部。n
這就是機要室的工作流程,保密專員盧半青保管密檔,機要員鄭荷擬制電文,通訊員方承澤取送文件,主任曹安國統管全局并負責監督。n
此時的遠征軍駐地,關心左重到來的不止是曹安國等人,某間辦公室內,一群人低聲交談。n
“怎么搞的,為什么把姓左的招來了?你們知不知道那家伙有多難纏。”n
“老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將責任推卸到日諜頭上,是咱們一致的決定,難道你想跳船?”n
“唉,有話好好說,這計劃是不錯,只是沒想到委座會派左重來前線。”n
眼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即將上演,上首處的一人猛拍桌子,口中做出了相應安排,給手下又或是給自己加油鼓氣。n
“行了,不要自己嚇自己,左重又如何,你們將p股擦干凈,我就不信他左重能查出問題。”n
“老兄說的對,姓左的又不是神仙!”n
“是極,是極........”n
半天時間很快過去,機要室一行人來到食堂用餐,往日難得一見的各級長官,此刻竟然都擠在了門前像是等待什么。n
鄭荷站在人群里對著一個少將揮了揮手,少將虎著臉看了過來,鄭荷吐吐舌頭,拉著盧半青退到了后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