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是我的侄子方承澤，他建議我將楊二鎖拋出來誘導您和政訓處。”n
經過左重的提醒，方天翔終于開了口，自己都快沒命了，還管什么親戚，方承澤又不是他兒子。n
“左副主任，鄙人不敢欺騙您，楊二鎖知道很多事情，我原本不想這么做，但方承澤說你們追查的是日諜，不會深究貪腐之事。n
我可以向您保證，我絕沒有出賣黨國，我跟楊二鎖接觸時一直是虛為委蛇，從來不敢討論軍事機密。”n
方天翔表情委屈，將自己摘了個干凈，好似是方承澤用槍逼著他這么干的一樣，卻是絲毫不提自己從中撈了多少油水。n
宋明浩上前一步，在左重耳邊低聲請示：“副座，用不用抓人？”n
方承澤一面告發盧半青，一面勾結日諜，這是把政訓處和軍統當傻子，宋明浩說話時眼中滿是厲色。n
左重抬起右手，淡淡道：“不用，你先分析分析，對方暴露楊二鎖有哪些可能。”n
宋明浩認真想了良久，隨即回道：“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趕咱們走，但背后的原因有兩種可能性。n
其一便如方天翔所說，是想將咱們的注意力從貪腐上移開，其二，方承澤是日諜，他賊喊捉賊是為了獲取咱們的信任。”n
歸有光在一旁聽得清楚，不禁點了點頭，楊二鎖主動找到方天翔要求合作，這件事很奇怪，可若是方承澤在這中間穿針引線，那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n
方承澤是方天翔的侄子兼心腹，知道很多方天翔的秘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倒賣物資。n
關鍵是，方承澤為何要將親叔叔的把柄告知楊二鎖，是為利益，還是為了......n
不等宋明浩和歸有光想清楚，左重下令：“繼續監視楊二鎖，三天后抓人，老宋，你去找杜長官，邀請他到時觀摩抓捕行動。”n
“什么？好，我立刻就去。”宋明浩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馬上回道。n
接著，左重又讓歸有光去通知方承澤，對方費盡心思引導政訓處發現楊二鎖，抓捕時少了這個主角可就沒意思了。n
宋明浩與歸有光先后領命離開，左重瞥了方天翔一眼，抬腳走出酒窖來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接通了一個號碼。n
“你按照計劃行事，摸排要仔細，千萬不能出差錯。”n
“是，副座。”n
與電話對面的人聊了幾句，左重緩緩放下話筒，望著遠處天邊的云朵，他微微瞇起了眼睛。n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特務走進來匯報，之前那封神秘來信上沒有任何指紋，所用墨水、信紙和信封也很常見。n
左重心道果然如此，伸手接過信件又看了一遍，不知道為什么，他腦海里冒出了一個人的身影。n
寄信人會是那個人嗎，左重無法確定，也不準備去確定，此事與這件案子無關。n
十多分鐘后，幾輛轎車駛出酒廠匯入了街頭，馬路上人來人往，敗軍、難民，百姓充斥著這座邊陲小城。n
當夜，一道神秘電波從城中某處發向夜空，信號偵測車在附近轉了很久一無所獲，只得悻悻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