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乍聽上去有點可疑,但兩人的回答要是滴水不漏那才不正常。n
如盧半青質問左重的那樣,除了受過特別訓練或者對過口供,誰會記得一個月前講過的話。n
宋明浩聽著門內的交談聲,向左重請示道:“副座,曹安國和盧半青的口供基本一致,看來兩人沒有可疑,要不要再跟一跟?”n
“恩,跟一跟也好,這事你看著辦吧。”n
左重沒有拒絕,飽含深意的目光在曹安國身上久久停留。n
那封信應當就是對方寄的吧?n
可曹安國揭穿方承澤,究竟是為了“愛情”,還是有其它目的,那就沒人知道了。n
擰眉思考許久,左重將這個疑問拋開,走向另一個審訊室,他估計方公子已經招了。n
不出所料,方承澤體驗過老虎凳的威力,當場就把整條線的日諜賣了,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打破了軍統的招供速度記錄。n
據其供述,最先與日本人合作的是他,后來又有多人陸續加入。n
這些人與日本人的關系很復雜,不是單純的投靠和策反,而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n
方承澤一方出賣情報、物資,為的是獲取金錢和達到排除異己的目的。n
日本人更“單純”些,只為了獲取情報,在戰場上取得優勢。n
要是任由方承澤等人發展下去,說不定果軍之中又會出現一股新的軍閥勢力。n
這是某人最為忌諱的事情,所以在收到左重的匯報后,軍韋會下令一抓到底,絕不姑息。n
當天晚上,一場針對遠征軍內部日諜的抓捕行動突然發動,十幾名軍官被捕,這些人中不僅有雜牌軍的軍頭,還有一位黃埔嫡系。n
遠征軍司令部駐地一片混亂之際,曹安國和盧半青在城中漫步閑聊,兩人舉止親昵,可說的話并不是兒女情長。n
“犀鳥,你的交通員已經撤離,從現在起,你直接受我指揮。”n
“是,主任。”n
“這次是個教訓,以后我們以約會的名義接頭,此事我會向上級匯報。”n
“明白了,不過我沒想到您就是組長,難怪當天您提醒我,是方承澤告發了我。”n
事到如今,盧半青也知道了曹安國點醒她的目的。n
當時肯定有特務在監視,她必須做點什么,而且所做之事要符合偽裝身份的性格特點。n
第一次跟敵人短兵相接,盧半青想起與方承澤對質的場景,仍然心有余悸,她忍不住感謝起曹安國。n
“幸虧我和交通員每次接頭,您就在附近警戒,了解接頭的情況,不然今天就危險了。”n
曹安國卻無喜色,鄭重道:“犀鳥,未來我們必須更加小心,先前為了你的安全,我給左重寄過一封信,指出方承澤有詐,對方或許已經對我產生了懷疑。”n
“主任,您為什么要提醒這些狗特務?”盧半青不解。n
“某人有句話說的很對,國戰一起,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人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n
曹安國的聲音異常堅決,保山城外炮聲隆隆,火光染紅了夜幕,伴隨著反諜行動,前線的果軍部隊向日占區發起了反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