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觀察室鐵門被拉開,日本看守大步走進屋內卻連忙用手擋住口鼻,臉上出現嫌棄之色。
原因無它,只因屋內的味道有些刺鼻。
牧師趴在地上,身體周圍既有嘔吐物,也有某些不可言說的污漬。
——箭毒木的毒素會直接攻擊人的腸胃道,造成嘔吐以及大小便失禁。
“八嘎呀路~”
守衛小聲罵了一句,轉身出門拿來水管對準牧師打開了龍頭,動作相當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
十幾分鐘后,渾身濕漉漉的牧師被架出觀察室,來到了大久保面前。
“牧師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發現這里真的是意外嗎?”
大久保俯身做著實驗,頭也不回的問道。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牧師有氣無力地回道,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虛弱,全靠守衛托舉才沒有倒下。
說話時,他的余光掃過四周,看到了數十個玻璃試驗箱,每個箱子里都裝了一只或者多只小白鼠。
這些小白鼠的情況各有不同,有的躺在墊料上口吐鮮血,有的異常活躍,還有的全身腐爛,看上去非常恐怖。
而在更遠的地方,一面半人高的保險玻璃后,一名白人俘虜用拳頭不斷砸著玻璃。
此人的面部一半完好,一半被高度腐蝕,血肉和筋膜清晰可見,咚咚咚悶響聲中,玻璃上濺滿了鮮血。
兩個日本守衛察覺牧師的胳膊在微微顫抖,也不覺得意外,他們第一次看到實驗室時同樣嚇得瑟瑟發抖,甚至更加不堪。
沒過多久,寬大的牧師袍下出現了一灘尿漬,這惹得守衛哈哈大笑。
大久保看了這邊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擺擺手讓守衛將人帶走。
他確信,這種膽小鬼是不敢在自己面前說謊的,就跟以往那些俘虜一樣。
牧師被守衛拖出實驗室,原路返回了地面,那間地下室里又在進行一場新的人體實驗,牧師的手臂抖得更厲害。
回到地面后,守衛將他扔進一間牢房便不再理會,倒是其它牢房的囚犯立刻叫嚷起來。
“喂,新來的,現在外面的戰況怎么樣?”
“該死的阿瑟,我們在這被當成小白鼠,他卻成了日本人的座上賓。”
囚犯們七嘴八舌的喊著。
他們口中的阿瑟不是美國的那個阿瑟,而是馬來亞英聯邦部隊總司令,英國陸軍中將阿瑟·珀西瓦爾。
馬來之戰末期,對方與山下奉文談判并最終簽署投降書,造成約8.5萬英聯邦士兵被俘。
所以基地里的囚犯有足夠的理由問候阿瑟,即便中將先生的境遇跟“座上賓”扯不上任何關系:對方這會也在戰俘營參加強迫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