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身上滿是傷痕,手指也被竹簽扎爛,除了沒用電椅,徐恩增將中統的刑訊手段全都使了一遍。
即便如此,面對徐恩增的問題,王虎依舊只有一句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很清楚,自己等人卷入了國府的內部傾軋,不開口或許還有活路,但只要開口,他們這些人必死無疑。
至于其他劫匪,有人扛不住刑訊選擇招供,有人咬死不承認,不過中統最想要的還是王虎的口供。
口供有證明力之分,作為匪首的王虎,他的供述顯然更重要,也更具有說服力。
于是鋼鞭再一次抽在了王虎身上,又是數小時過去,不要說王虎,就連熬了一夜的中統特務都快頂不住了。
氣急敗壞的徐恩增只得下令暫停審訊,王虎被拖出審訊室,扔進了一間牢房中。
等到牢房門關閉,徐恩增與心腹小聲嘀咕:“把人看好了,軍統很有可能派人來滅口,犯人若是出了差錯,我拿你是問。”
“是,局長,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卑職一定不讓目標出事。”心腹信誓旦旦道。
徐恩增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向他保證的人太多了,但結果都不大好。
不過想到對方跟了他七八年,辦事向來穩妥,嘴巴也很緊,比起王傲夫之流更加可靠,徐恩增還是決定相信手下一次。
沒一會,看守所內便只剩下徐恩增的心腹,此人左顧右盼走到牢房門口,右手微動將一個紙團投入了柵欄里。
紙團砸在王虎的身上,王虎沒有去看外面的人是誰,他默默撿起紙團,看完立刻放進嘴里咽了下去。
有句話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只想活著出去,其它的事與他無關。
而紙條上的內容也很簡單,只有短短一行字,王虎思考再三,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天下午,審訊再次開始,王虎被拷打了整整五個小時后終于松了口,但提出了一個條件。
“只要長官放我們一條活路,您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
徐恩增有些不敢置信,這個土匪竟然還敢跟他提條件,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客氣了?當下命令小特務加大力度。
可無論特務怎么拷打,王虎就是油鹽不進,這讓中統眾人有種遇到地下黨的錯覺。
“你....你!”
徐恩增氣得火冒三丈,手指著王虎抖個不停,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氣暈過去。
堂堂的中統副局長當然不會這么沒城府,待想清楚其中的利弊之后,他迅速調整好了心態。
只見徐恩增將手放下,臉上突然露出笑容:“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配合,我一定放你們一條生路。”
對于一個特務來說,出爾反爾是正常操作,說的謊話多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可王虎也不是傻子,他抬起滿是鮮血的臉,咧嘴一笑:“口說無憑,你先將我的弟兄放了,等他們到了澳城,我馬上出面指認戴局長、花小姐。”
徐恩增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擠出一副笑臉咬牙切齒道:“好啊,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