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日理萬機的某人于百忙之中簽發手令,要求《時代》周刊停刊三天,這個懲罰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要知道,國府的運轉全靠美援,某人對美國盟友一直是有求必應,這還是第一次說不。
酒館里的交談聲越來越大,周圍酒桌上的食客聽完也加入了討論,將國府和某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完全沒將柜臺上的【莫談國事】牌子放在心上。
這時,一個文員打扮的男子湊到洋房住戶旁邊,小聲詢問:“先生,你說的那個洋人,會不會是政府派來監視你們的密探?”
住戶打了個酒嗝,腦袋搖得飛快:“不可能,我與羅伯特先生聊過,他是位有教養的紳士,絕不會是特務。”
“哦?”男子作好奇狀。
有了捧哏的人,住戶的談興更濃,他滋溜喝了口酒道:“羅伯特先生是芝加哥大學的高材生,精通無線電與數學,怎么可能當密探。”
問話的男子噢了一聲,笑瞇瞇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沒過多久便起身結賬走人,沒有再參加
推開掛著厚油布的店門,此人看了看左右,快步走進了一條小巷,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黑暗中,某個隱蔽的角落里,有人在紙上記錄了什么,而后跟另外一人小聲交談。
“這是第幾個了?”
“第三個了,跟蹤工作由其它弟兄負責,咱們只需要將老鼠找出來。”
聲音停止,山城陷入了安靜,但在看不見的地方,一場無聲的較量已然開始。
從美國本土到駝峰航線起點阿薩姆邦,沿途的城市和地區都有身份不明人員在活動,這些人一點點追溯亞德里前往民國的行蹤。
美國印第安納州沃辛頓,一個持有聯邦執法證件的男子走出警署,他手里的戶籍文件袋上赫然寫著亞德里的姓名。
芝加哥大學校園內,亞德里的校友錄神秘失蹤,這份校友錄里不僅有所有學生的文字資料,甚至還有照片。
山城黃桷椏劉家花園,數名包著頭巾的山民從門口走過,這些人看似在趕路,實則用余光死死盯著建筑頂部的天線。
時間進入到二十世紀,情報戰爭脫離了地理的桎梏,悄然蔓延至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情報戰爭也不再是單獨的信息對抗,而是軍事,外交,政治,軍事的全球博弈,牽一發而動全身。
以日本為例,以東機關為首的日本海外情報力量已經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他們在民國,甚至是英美國內都擁有大量鼴鼠。
刺殺山本計劃的泄露,也證明鬼子早就滲透了美國高層,為此左重不得不想辦法洗清【清水間人】的嫌疑。
但同時,這給了軍統機會,左重用山本的死亡作為支點,終于撬開了那層籠罩在黑暗中的神秘面紗。
這十年,左重不遺余力地發展海外情報站,乃至成立firc,便是為了徹底查清鬼子的底牌。
軍統總部之中,左重看向何逸君:“逸君,美國和印度那邊有把握嗎,不會露餡吧?”
“不會,從拉包爾抵達淡馬錫之后,我就開始了準備工作。”
何逸君脆聲回道,說著取出一沓文件遞給左重,將情況匯報了一遍。
“《紐約時報》那篇報道的作者是firc美國站成員,對方雖然是白人,但在金陵出生長大,很同情國府,立場上很可靠。”
“阿薩姆邦旅館的老板也是我們的人,印度站通過跟蹤日諜摸清了日本人在印情報網,弟兄們隨時可以發動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