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一個刀疤臉帶著隨從走進開羅的某家土耳其浴室,他輕車熟路的來到柜臺前跟侍者聊了起來。
“我要等的客人來了嗎?”
“先生,您的客人正在等您,請跟我來。”
說著,侍者走在刀疤臉前面,將他引到了一間包房的門外,又抬手敲了敲木制墻壁。
刀疤臉看著侍者離開,對身后的兩名白人點點頭,這才掀開軟布門簾走了進去。
充滿土耳其風格的包間內有個黃種人盤腿坐在軟墊上,看到刀疤臉進來,此人立刻起身伸出手。
“斯科爾茲內少校,我是山本,抱歉,路上耽誤了些時間,我們遲到了。”
刀疤臉或者說斯科爾茲內聞言皺起眉頭,看也沒看對方伸出的手,彎腰在軟墊上坐下。
“弗雷登塔爾部隊”剛剛完成了營救意大利領袖的任務,還沒來得及休整就被派到非洲,他自然是滿肚子的怨氣。
況且民國元首的生死跟德意志沒有關系,也影響不到歐洲戰局,斯科爾茲內根本不想來開羅。
山本悻悻收回手,用熟練的德語說了一句:“少校,我知道你對這次行動有疑慮,可這是貴我兩國高層的共同決定,我們只能服從。”
斯科爾茲內看著他,冷冷道:“我當然會服從命令,但計劃是由你們日本人最先提出的,不是嗎?”
這話令山本無言以對,同時還有點惱怒,德國人永遠都是這么高高在上。
得知盟軍要在開羅舉行會議,東京大本營命令陸軍參謀本部制定刺殺計劃,并且聯絡德國盟友尋求合作。
說實話,作為曾在柏林軍事學院留過學,還在德國第一支特種戰部隊“勃蘭登堡”進修過的職業軍人,山本對此持反對意見。
當年諾門坎一戰,讓他看到了日本與紅俄等歐美列強的差距,于是選擇出國學習。
在德國的兩年,山本不僅學到了先進的作戰理念,也遇到了無處不在的歧視和刁難,甚至是故意挑釁。
所以山本知道,跟德國人合作絕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但他只是大佐,無法影響大本營的決策。
深深吸了一口氣,山本在斯科爾茲內對面坐下,然后他就聽到了這位德國特種戰專家冰冷的聲音。
“我不介意去刺殺某些政治家,可你們的計劃太瘋狂了,在開羅中心地帶引爆炸彈,這會令很多無辜的平民喪命。”
山本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他不明白,一個職業軍人為什么會說出這么幼稚的話。
事實上,斯科爾茲內就是這樣的人,別看他出身黨衛軍,但戰后盟軍對其進行審判,罪名中并沒有濫殺平民的指控。
愣了好一會,山本搖搖頭:“少校,來開羅前,我在民國晉省服役,那里的每一個人都會朝我們開槍。”
“開槍者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甚至是醫生,戰爭之中沒有無辜者,我想我們還是先說計劃吧。”
隨即,他打開開羅城區地圖,指著上面的幾處地點開始介紹。
“根據情報,目標已經乘坐飛機前往開羅,預計會在培因機場降落,因為英國工程兵正在緊急修復那里的跑道。”
“另外,赫利奧波利斯王宮酒店近日被人整體包下,服務生說,包下酒店的人是亞洲面孔。”
“綜合以上情報,我認為目標很可能就住在赫利奧波利斯王宮酒店,我們可以在此處動手,這里是從機場到酒店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