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用筆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呵呵,顧蘭消失的時間很敏感啊,民國十六年。
如果她是為了某個不能言說的原因離開,那倒是正常了。
當然了,這只是左重的猜測,他也沒法直接問她,想了一會,左重開始詢問顧蘭,不過多是些日常生活啊,工作啊。
宋明浩不明所以,悄悄的推了推左重:“組長,我覺得這女人沒有什么問題吧,她這樣的能干什么,就算當老媽子都嫌土氣。”
左重瞟了一眼沒搭理他,繼續問道:“謝夫人,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長官你請問。”顧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左重,一副緊張的模樣。
“呵呵,你別害怕。你和謝營長為什么不要個孩子呢,謝營長年紀不小了,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嘛。”左重就像是聊家常,很八卦的模樣。
鄔春陽看著手里的口供,很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寫,這要交上去會不會挨罵啊。
“長官,老謝當年在戰場上受了傷,命是救回來了,可......”顧蘭既怒又羞,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軍官到底要問什么。
“哦,哈哈哈,是兄弟我唐突了,謝營長是哪一年受的傷啊,也沒找個醫生看看。”左重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繼續八卦。
顧蘭再好的脾氣也有點生氣了,生硬的回答:“有三四年了,看了德國醫生也沒用。長官,你到底要問什么,何必羞辱我這個可憐人。”
恩,初見面時的害怕,詢問時的小心翼翼,聊起生活放松,說到痛處開始憤怒,左重忍不住想要給這位大姐的演技鼓掌。
這一切的一切,再結合到謝久文受傷的時間,左重肯定顧蘭是地下黨,那一絲仇恨,是不是她的戰友犧牲在她面前,而罪魁禍首穿著跟他一樣的軍裝呢。
回到這個時代這么久,左重終于碰到了地下黨,他一時間有種找到家的感覺,在這個時代,只有地下黨這個熟悉的名字,才能讓他找到一絲熟悉感。
忍住激動,左重忽然意識到,顧蘭恐怕也精通射擊,所以才會用清潔工人做掩護身份,這樣手上有繭子才正常。
既然可能是地下黨,左重也不想宋明浩他們太過注意顧蘭,于是開口道:“謝夫人誤會了,兄弟我就是好奇,哈哈哈,你沒事了,請吧。”
被帶出審訊室的顧蘭強忍著仇恨,裝作膽戰心驚回到關押室。心里卻一遍遍回憶審訊的情形,自己有沒有暴露,狗特務有沒有從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情報。
想了很久,顧蘭松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沒有犯錯,更沒有連累組織,可剛剛那個狗特務有點奇怪,她記憶里的狗特務都是兇神惡煞,窮兇極惡的。
像這樣斯斯文文,甚至像鄰居家小伙子這樣的特務,她是沒遇到過的。
可長期的斗爭經驗告訴她,這種人更不好對付,想到這她眉頭稍皺,不過一瞬間表情又變成了一臉愁苦。
左重還不知道他已經成了狗特務了,鄔春陽拿出記錄走過來,尷尬問道:“組長,這些就也要記錄嗎。”
“要,一個字都不能錯。”左重可不想節外生枝,要是其他人知道審問記錄不對,從而對顧蘭感興趣,那就完了。
“老宋,你之前說什么?”像是想到了什么,左重問宋明浩。
宋明浩猶猶豫豫道:“我說我覺得這女人沒有什么問題,她這樣的能干什么,就算當老媽子都嫌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