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京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左重,你不是叫歸有光么,滿嘴謊話的男人。
左重沒有理她,對陳恭澍說道:“陳兄,這女人的嘴巴很硬,除了發展的鼴鼠,她的上線也要挖出來。”
“放心,就算是鐵打的人,到了兄弟手里也得開口。”
陳恭澍已經躍躍欲試了,日本間諜,天大的功勞,要知道特務處組建之后,還沒有抓過真正的間諜呢。
陳恭澍不光是自己來了,刑訊設備也帶來了不少,左重去看了一眼,咦,這些人好殘忍。
為了不被精神污染,左重將情況交代了一下就閃人了,他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跑到了何逸君那里,因為他心里仍有疑問。
何逸君再次看到左重還是沒有反應,直到左重說了一句話,她的臉色終于變了。
“廚子是你殺的吧,你知道廖雅是日本人?”
“我不知道長官你說的什么意思,我該說都說了。”
“哦,那何小姐,為什么你要特別搬到廖雅宿舍旁邊。”
“沒有為什么,我喜歡那個房間的陽光。”
看著滴水不漏的何逸君,左重笑了,他發覺自己有點欣賞這個女孩了,勇敢、忍耐、機智。
“行了,廖雅已經被抓了,你不用裝了。”左重覺得他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聊一聊,他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
何逸君咬著牙:“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如果要干什么就動手吧。”
真是個死心眼的姑娘,左重撓撓頭:“何小姐,我知道你的顧慮,廖雅有很多位高權重的朋友,但涉及到委員長的安全,什么人都救不了她,我的老師戴春峰更是委員長的心腹。”
何逸君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這些日子她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
見她沒反應,左重繼續說道:“你知道廖雅是日本人,與你只有一墻之隔,你每天晚上都恨不得沖過去撕碎她,咬死她,可是你不能,因為你不知道有誰在她的身后。
你只能忍耐,第二天你還要面對她露出笑容,裝作好朋友,觀察她的一切,小心翼翼的打探消息。你不怕死,但是你不能讓她逃掉。”
聽著左重平平淡淡的訴說,何逸君終于不再毫無反應,她開始無聲哭泣,眼淚慢慢流了下來,但是仍然一言不發。
“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到的嗎,我看到了抓痕,就是你床邊墻上的那些抓痕,你的手指應該很疼吧。”左重拉過何逸君的手。
果然,即使何逸君清理的很干凈,但傷痕掩飾不了,左重真的敬佩她,如果是他可以做到這樣的忍耐嗎,他不知道。
左重再一次向何逸君保證:“難受就哭吧,我知道你很辛苦,現在廖雅跑不掉了,誰也救不了她。”
何逸君不再無聲的哭泣,哭喊從喉嚨深處嘶吼出來,似乎想要把這兩年的痛苦一次性發泄出來。
左重將她摟在懷里,這無關男女之情,只是人類單純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