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數據分析,左重將心放回了肚子,這玩意說有用,確實可以規避審訊傷害;說沒用,審訊的目的就是要造成傷害。
既然沒什么問題,左重也不想在醫務所呆著了,這里面有一個太平間,每次過來左重都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從醫務所出來,左重覺得好無聊。
沒事他才不想見戴春峰,陳恭澍已經去了北平,至于手下嘛,現在見到他跟見到老虎似的,沒意思。
忽然左重想到老大哥班軍也在金陵,之前他一直忙案子沒有閑暇,現在正好可以看看他,說走就走,叫上肉盾歸有光和幾個護衛,嶄新的福特小轎車一溜煙開向了總稅務司。
不過一向橫行無忌的特務處,在總稅務司署門口碰了個軟釘子。
“什么?沒有特別允許,不允許中國官員進入?”
左重聽著門口警衛的話不敢置信,感覺自己不是在1933年,而是在1910年,大青都亡了,難道中國人進自己的官署還要外國人批準嗎?
左重陰沉著臉,再看看一臉高傲的白人稅務官員,心里充滿了悲哀,這就是所謂的黃金十年,這就是所謂的黨國,都是狗p。
“這位長官,總稅務司署的長官是大英帝國梅樂和勛爵大人,因為涉及到海關財政,所以如果您想進去需要先向總稅務司申請。”
白人趾高氣揚的向左重解釋,為什么他一個民國官員進不了民國的政府部門。
左重嘿嘿一笑,就算你讓老子進去,老子也不進去了,他大不了在這等著班軍出來就是了,可這種恥辱讓他火冒三丈。
白人有無視特務處的實力,但門口站崗的士兵沒有,看見左重的臉色不好看,一個班長遞上幾根煙,跟左重解釋起來。
“長官,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千萬別為難我們,我們也是遵令而行,其實我們也懶得鳥英國人,可誰叫吃的就是這碗飯呢。”
左重還不至于遷怒于這些士兵,跟他點了點頭,就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班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總算是把這位爺哄好了。
幸好沒等多久稅務司就下班了,人流熙熙攘攘的從官署往外走,很快左重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班軍提著公文包,佝僂著腰桿從辦公樓下來,今天他可真不順利,不光被上司臭罵了一頓,還被扣了半月的薪水。
不過他沒有后悔,那一船東西進來不知道要害多少中國人,他班軍算不上正人君子,可也做不出這種賣國勾當。
班軍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回家怎么跟媳婦商量,畢竟沒了半月薪水,家中開銷又大,如果不精打細算著花,實在難以維持。
“老班!”
班軍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抬起腦袋一看,不是數月未見的左重又是誰,一上午的怨氣消散一空,只剩下開心。
“左重,哎呀,你怎么來了。”班軍笑逐顏開的走了過來。
左重握住他的手:“老班,兄弟這不是也來了金陵嘛,可惜前些日子公務繁忙,今天沒事了,立刻就想到來見你,之前我可是去看過漢良了。”
班軍表情有些復雜:“是嗎,漢良在警政司干的怎么樣?唉,早知如此,我寧愿去警政司,也不愿來這緝私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