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左重走進了戴春峰的辦公室,戴春峰正在那里打電話,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看見左重來了指了指沙發方向,讓他自己先坐。
“是地,我已經聽說了。”
“確實是一場偉大的勝利,徐處長竟然能夠抓獲這么多的地下黨。”
“好地,陳局長,我們特務處一定向一處學習,抓緊破獲日本電臺案。”
左重聽出電話那頭是陳局長,看來一處確實破獲了地下黨,而且收獲不小,否則戴春峰不會這么說,雖然有些酸溜溜的。
戴春峰掛斷電話,陰陽怪氣的對左重說道:“看到了沒有,我們抓獲了那么多日諜一句贊賞都沒有,徐恩增抓了幾個地下黨就成了偉大勝利。”
這確實有點欺負人,特務處這一年抓獲的日諜有多少了,陳局長不光不鼓勵,連正常的晉升和獎賞都不舍得給,兩者的待遇天差地別。
左重趕緊站了起來:“老師,發生什么事情了,金陵城今晚很熱鬧。”
他想知道,一處到底是怎么抓到的地下黨,以后他又該跟誰聯絡,此刻左重覺得自己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戴春峰坐到沙發上,不屑道:“一處就喜歡招募地下黨叛徒,這次讓他們碰著了,一個家伙在大街上認出了地下黨的重要人物,順藤摸瓜抓了不少人。”
不怪戴春峰不屑,情報工作需要運氣,但是特工總部從成立開始,一直都是靠運氣辦事,比如顧案和白案,更可氣的是對方這次又碰大運了。
左重聽完不知道說什么了,怪地下黨警惕性不高嗎,誰又能想到大街上的一次偶遇,竟然就造成這么大的損失,一處這次確實是走了狗屎運。
左重裝作羨慕道:“一處到底抓到什么人,怎么還扯到偉大的勝利了,是不是他們夸大其詞,抓了幾個外圍成員就說是地下黨大官。”
他的反應很正常,戴春峰搖搖頭:“金陵地下黨的一個委員,一個交通員,外圍成員十幾人,確實是近年對地下黨的一次重大勝利。”
看來叛徒是認出了委員,然后順著他的交通員找到了外圍成員,就像左重對河田泰志、竹內文夫做的那樣,完整破獲了一個情報小組。
雖然損失很大,但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黨組織應該已經啟動了應急預案,對方不跟自己聯絡恐怕是在轉移,左重的心稍稍放下。
想到街上的軍警,左重又問道:“那城里的警戒怎么回事,難道有跑掉的地下黨?”
戴春峰擺擺手:“徐恩增覺得自己可以撬開地下黨的嘴,這是提前做準備呢,現在想出城必須提供城防司令部的手令,我看他是癡心妄想。”
左重也同意他的判斷,除了主動投降的叛徒,想撬開地下黨的嘴巴確實是癡心妄想,無數烈士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徐恩增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