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們都是有功之臣吶,要養好身體再立新功,快坐下。”
“李衛,你看看,這是輕傷不下火線的勇士啊,趕緊躺下休息。”
左重正在床上發著呆,聽到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好像是戴春峰來了,趕緊把水杯里的水澆在頭上,又胡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剛做好準備,滿臉笑容的戴春峰就推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疼得滿頭大汗的左重,他頓時心中一驚,看樣子慎終的傷不輕啊。
先前有人說左重只是不小心撞破了鼻子,現在看來純粹是胡說八道,看看慎終憔悴的樣子,一定是因為爆炸受了內傷,太危險了。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拉住左重的手,感動道:“慎終啊,以后行動中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出了事,讓老師怎么跟你家中交代。”
左重狠掐了一下大腿,眼中帶淚道:“老師您跟姓文的打擂臺,學生位卑言輕幫不了什么大忙,只能多抓幾個日諜為老師以壯聲勢。”
戴春峰嘆了一口氣,要說特務處理誰最了解自己,那非慎終莫屬了,就算忙于案子也不忘他的事情,這才是忠誠,這才是好學生。
他拍拍左重的手:“慎終,那件事就先這樣吧,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先放過姓文的,等有了合適的機會再動手收拾他不遲。”
左重臉上露出遺憾,心中明白老戴一定是被人打蒙了,對方想對付戴春峰很容易,每天在光頭前說兩句無心之言,就夠他頭疼了。
想到案件后續,他趕緊裝成氣喘吁吁的模樣:“老師,東亞俱樂部會員是如何處理的,汪院長對他跟梁園東的關系又是怎么解釋的?”
戴春峰見左重受著傷都不忘工作,心中感慨要是黨國的官員有一半,不,三分之一如慎終一樣盡忠職守,日諜和地下黨何足為懼。
他先說起了汪院長的事:“汪某人案發后去了廬山,據說一見到委員長便痛哭流涕,說自己被人蒙騙蠱惑,愿意再次出國訪問考察。”
左重心中嘆了口氣,現在正值西南作戰的關鍵時刻,在地下黨這個大敵前,光頭不會大動干戈,敲打和警告汪某人才是他的目的。
果然戴春峰面帶不屑:“委員長溫言勸慰了他一番,讓他多讀一讀曾公家書,汪某人回到金陵便閉門謝客,連秘書周隆陽都不管了。”
左重同樣面露鄙視,作為領袖必須要有氣魄,一個既不能保護心腹,又不愿承擔責任的長官,如何能服眾,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戴春峰不再說汪院長,轉而提起了一件難事:“涉案官員都已經抓了,不過有些人背景不簡單,金陵這幾天亂糟糟的便是為了此事。
我這里,甚至委員長那里都有大人物去求情,所以為師現在很煩惱,處理的輕了委員長不滿意,處理重了那些官員的親屬不滿意。”
戴春峰確實是以光頭的目的為第一要求,可他不是傻子,他真要大開殺戒,說不定第二天就要挨黑槍,特務處也多了無數個仇敵。
左重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咳嗽了兩聲艱難說道:“老師高見,特務處如今樹大招風,處理此案要慎之又慎,必須置身事外。”
“哦?慎終你有辦法?”
戴春峰有些驚喜,自己這個學生向來足智多謀,或許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幫他解決這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