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又看了看拓植,拓植連忙搖頭,剛剛那些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青木公館也沒跟情報科打過交道。
沉默了數秒,左重說道:“告訴兩位一個壞消息,關東軍在金陵城有一個偽滿情報小組,近期有大行動。”
蕭清敏臉色微微一變,左重理解她的擔憂,在對方想來,關東軍這個時候派人在金陵搞大行動,很有可能跟她有關,殺人滅口嘛。
拓植更是嚇得面如土色,他不知蕭清敏向中國人說了多少,但他透露的太多了,把青木公館賣了個干凈,對方會不會是來殺他的?
左重看著兩人的反應,暗自發笑,他沒說對方是執行自殺性任務的替死鬼,更沒有說他們要破壞會議。
除了這些情報需要保密,他也想嚇嚇這兩個家伙,關乎到切身利益,不用催,他們就會拼命提供線索。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高明的謊言向來是真假參半,可以挑撥他們與關東軍的關系,一舉兩得的妙計。
“咳。”
左重面色凝重:“看來二位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標具體,可放任對方在金陵,我有些擔心你們的安全。”
蕭清敏咬著嘴唇,似乎在認真思考左重的話,從現實情況看她確實比拓植危險,拓植原來只是庶務班長,她可是情報小組的組長。
關東軍更在意誰,這不難猜測。
不一會,她對拓植下令道:“你將華北的偽滿勢力寫出來,特別是重要的人員,偽滿情報小組來金陵,很有可能通過他們獲取身份。”
拓植聞言張大嘴巴,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吧,分明是他先投降中國人,這個女人憑什么在這發號施令。
他可憐巴巴看向左重,畢竟自己是被左重親腳抓獲的,怎么也算是左科長的心腹叛徒,蕭清敏算個屁。
左重見他看自己,直接仰起了腦袋,這兩個人掐起來才好控制,再說蕭清敏是情報組長,工作能力強,那他當然要用能力更強的人。
拍馬屁還輪不上拓植。
拓植見左重不支持,又看看一臉笑意的蕭清敏,只好找出紙筆,將記憶中偽滿勢力的重要人員寫出來。
蕭清敏見拓植服軟,繼續說了起來:“偽滿特工到了金陵,必然要有一份掩護工作,既可以隱藏身份,也可以解決一部分活動經費。
以我對關東軍的了解,他們絕不可能給對方太多經費,左科長可以在這方面想想辦法,清查近期來金陵的生意人、學者以及學生。
因為偽滿特工,來源都是偽滿官員的子女,這些人受過完整教育,從事低級體力勞動,既不便于偽裝,同時也不符合對方的身份。”
這個女人不老實。
左重瞄了她一眼,先前分明說什么都不知道,見自己不給拓植撐腰,又說出偽滿特工是偽滿官員的子女,標準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他想了想,笑了笑沒說話,剛剛蕭清敏說得情況很重要,至少為他們尋找嫌疑人劃定了一個大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