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慢慢拿過鈔票,結結巴巴道:“我真的不知道有人失蹤,不過聽說日本館那里有奇怪的動靜,有人說去看看,但沒見他回來。
昨天我在那附近找水喝,看見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他們把小長沙打了個半死又拉了進去,看著兇得很,我沒敢出聲就偷偷跑了。”
這是實話,他一個災民不知道什么失蹤不失蹤的,就知道有人去了某個地方就不見了,至于死了,還是跑了,那就跟他沒關系了。
“錢可以拿走,但你要是敢騙我,后果很嚴重,聽到了嗎。”身后聲音的主人警告了他一句,接著又扔出兩張鈔票:“賞給你的。”
“多謝好漢,多謝好漢。”
沈二連槍都不怕了,撲到鈔票旁邊一把抓在手里,手感告訴他這是真的鈔票,加上剛剛那張一共三十元,足夠他支個小攤謀生了。
他想再感謝一聲,可回頭哪里還有人,只剩下篝火在微風中被吹的呼呼作響,沈二呆了一會拿起鋪蓋和罐頭,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這地方待不了了。
不管給他錢的人要干什么,也不管日本館里有什么人,這事他摻和不起,還是拿著錢去別的地方租個房子,想辦法做點小生意為好。
過了許久,篝火漸漸熄滅。
手持勃朗寧的左重從陰影走出,將現場打掃了一遍,慢慢退出了出去,此時他衣衫襤褸,頭上帶著頂破鴨舌帽,讓人看不清面容。
入夜后他從丙地翻墻出來,走出幾里地取了一輛早就盯上的轎車,一個眠花宿柳的公子哥座駕,終于在凌晨時分趕到了勸業會場。
他不能在門口守衛那里留下記錄,翻墻就成了唯一的選擇,至于回去,他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為了這一天左重已經準備了很久。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王立中。
而想要最快的找到王立中,漫無目的的尋找沒用,只有找這些老住戶才能獲得情報,有鋪蓋和熱乎的食物的乞丐,自然是老住戶。
結果還算不錯,左重基本確定了王立中的位置,勸業會場的日本館,徐恩增搞了個冷幽默,把地下黨叛徒放在了日本人的“地盤”。
至于為什么不打暈乞丐,前腳特工總部的安全點被人襲擊,后腳附近就出現了一個暈倒在地的乞丐,傻子也知道這里面有問題。
不能給特工總部留下任何線索。
所以不如放對方走,此人當了這么久的乞丐,應該知道怎么做最安全,直到確認了乞丐真的離開后,他才現身替對方清理了痕跡。
左重手里拎著一個布袋,在恍若鬼蜮的勸業會場里走走停停,腦海里回憶著地圖,他現在在前部國展區,日本館在中部的會展區。
可會展區,不太好接近。
他皺起了眉頭,國家展館之間的距離很大,地形開闊沒有遮擋,得要想個辦法靠近,否則不等干掉王立中,對方支援人手就來了。
假裝拾荒的乞丐走過去?
不行,特工總部的人這次異常謹慎,看到一個陌生人靠近,肯定會提高警惕,自己只是特務,又不是超人,面對這么多人也得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