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這些人被冤殺,未來很可能就是他們,心里不免升起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看向臺上徐恩增的眼神不免有了一絲怨恨。
“處長,特務處的人來了。”
“喲,這離過年還早呢,諸位怎么這么客氣。”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了兩個聲音,在場的人聽出一個是劉桂,另一個有點耳熟,不過聽這陰陽怪氣的語氣,來人身份就很好猜了。
特務處情報科長左重。
徐恩增瞪大了眼睛,左重這個王八蛋怎么來了,他們一處的安全點被襲擊,跟特務處有什么關系。
劉桂急匆匆跑到自家處長身邊,鬼鬼祟祟匯報了幾句,主要是自己多么多么無奈,左重多么多么蠻橫之類的鬼話,以此推卸責任。
否則徐恩增一句原來是你小子把左重引來的,那就夠他好受的了,而且他確實已經拼盡全力阻攔了,但是誰讓二處有重案管轄權。
特工總部的安全點被襲,特務被殺算不算重案,自然是算的,這就是左重來看熱鬧的底氣,徐恩增再不爽也得忍著,這就是規則。
左重笑容滿臉,踩在幾小時前走過的臺階上,利落的敬了一個禮:“見過徐處長,聽說這里發生了重大案件,卑職按規矩過來看看。”
“哼。”
徐恩增氣的牙癢癢,什么狗屁規矩,金陵其他地方發生重案,也沒看見你們特務處屁顛顛跑去,這是特地來看特工總部的笑話啊。
他冷著臉說道:“你們戴處長去了南昌,聽說是你在暫理特務處,這是老戴信任你,你不在二處好好處理公務,來我們這摻和什么。”
一個處長是有權利對一個科長這么說話的,以前有戴春峰在,他不好拿大,現在戴春峰遠在南昌,徐恩增準備好好教訓一下左重。
機會難得啊。
旁邊的劉桂眼珠一轉,嘿嘿笑了幾聲,姓左的這是自己送上門來啊,處長說的再難聽,他只能乖乖聽著,要是反駁就是以下犯上。
先前他用這招來對付自己的手下,現在處長用這招來對付他,這就是報應,劉桂越想越開心,覺得自己這次總算可以報仇雪恨了。
“咳咳。”
面對徐恩增的刁難,左重不慌不忙的從懷里掏出一枚勛章,大大咧咧別在了胸前,然后一臉疑惑問道:“徐處長,您剛剛說什么。”
四等寶鼎勛章。
徐恩增眼珠都快羨慕紅了,這東西非常珍貴,獲得者基本都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立下大功的軍中勇士,這個小混蛋憑什么獲得。
老天何其不公。
他為領袖做了那么多,只能看著勛章咽咽口水,連根毛都沒看著,何況聽說這枚勛章還是委員長親自頒發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更重要的是姓左的把這東西亮出來,有些話他就不能說了,委員長表揚過的黨國棟梁,他徐恩增算哪根蔥,有什么資格教訓人家。
徐恩增沉默了許久,過了一會后抬起頭,咧起嘴角擺出笑容:“不過既然是重案,左科長來勘察現場也是很恰當的嘛,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