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應很正常,一個普通人不應該了解電臺的知識,發報手法更是只有長期接觸電臺的專業人員才會知道,她的表現毫無破綻。
“呵呵,蕭小姐。”
左重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這是剛剛從滬上電傳來的情報,你看完之后就會明白了,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租界買來的。”
他一邊說,一邊將情報遞了過去,要不是余醒樂的華東區跟滬上租界的關系不錯,光是靠錢,可買不來這些租界警方的機密文件。
與此同時,就在他說出滬上兩個字時,一直很正常的凡妮莎收了一下肩膀,雖然時間非常短暫,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下顯得很明顯。
左重自然注意到了,不僅僅是他,鄔春陽同樣發現了,他心中一震,這個女人在案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為何對滬上這么敏感。
要知道凡妮莎的丈夫王德勇就在滬上開設公司,難道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鄔春陽陷入了沉思,把監視記錄在腦中過了一遍。
左重則坐回凳子,臉上露出了微笑,大戲要開始了。
那天跟老K聯絡,使他意識到一件事情,魏大明的電偵記錄上,蝴蝶小組每次的開機時間差不多都是三分鐘,這個時長有些奇怪。
如果只是發送電文,根本不需要這么多時間,如果要等回電,這個時間又太短了,土肥原作為情報機關負責人不會隨時守著電臺。
而關東軍的報務員顯然不是飛毛腿,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三分鐘內做到抄收、譯電、請示、編碼、回電,跟蕭清敏聯絡的另有其人。
查滬上則是他的靈機一動,他總覺得凡妮莎和王德勇的出現有些奇怪,這算是一種第六感,有時候情報人員需要信任自己的感覺。
而這種信任給了他豐厚的回報,王德勇確實有問題。
這邊蕭清敏接過文件,一目十行的看著,很快臉色變得慘白,拿著文件的手不停顫抖,也不知道文件里寫了什么讓她反應這么大。
她看完文件,抬起頭艱難的問道:“這些是真的嗎?”
左重輕笑:“是不是真的你很清楚,對不對蕭小姐。”
蕭清敏面露悲傷,并喃喃自語道:“是啊,那時特務處還沒有成立,不可能是假的,時間上也對得上,可為什么,我付出了這么多!”
她想到了民國十九年,在關東軍司令部情報部里,自己與土肥原的一段秘密對話,雖然時隔幾年,但是當時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遠山敦子,你要記住這個中國女孩,如果有一天在報紙上看到的她的照片,就代表你的任務開始了,必須盡全力打入到特工總部。”
“你是帝國最優秀的情報特工和戰士,我會犧牲兩個情報小組的生命,讓你向中國人表示誠意,這種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于你。”
以及那些充斥著謊言的電文。
“針對新目標的伏擊失敗,任務改變,伺機被目標俘虜,爭取對方的信任,任務步驟不變,注意金陵晚報上的照片,魚餌隨時投放。”
這一切說的多好聽,什么用一個情報小組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什么蝴蝶小組在金陵的行動都由你做主,最后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