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憑什么看不起我?
我做錯了什么,他們為什么一個一個都想挑戰我?
憑什么那坐在那看臺上的人可以高高在上的審視著我?
為什么要在我險些掉下去的時候,有人發出嘲笑的聲音?
他們一言一行都在不斷的刺激著劉藝脆弱的心靈。
直到剛才青歌說出那句“結束了,你還差了點”的時候,他徹底爆發了。
為什么我已經全力以赴,而他卻可以輕佻的提前宣告結束?
他們都自以為自己也是神明嗎?
在他們看來,我就如此不堪和可笑?
劉藝走到青歌身旁,他沾滿鮮血的雙手朝青歌的衣領抓去。
“告訴我,我剛才很可笑嗎?”
“如果不是有人攔著,你那高超的希望團刺殺術能救下他嗎?”
劉藝松開他的衣領,掃視了眼高臺上的所有人道:
“你們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可真是另我作嘔呢。”
“夠了!”高臺上,一位華麗宮服的女人站了起來,皺著眉頭道:
“你已經贏了,收起你那可笑的表現欲和自尊心吧,有空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茍且的熬進前十再說。”
“茍且?哈哈哈哈!”
劉藝笑了起來,腹部的流出的血液不停的滴落在石板上。
“我劉家滿門忠烈,全部死在了天門關。
你跟說我茍且?
你們這一群躲在千萬烈士身后高高在上的指揮家。
甚至,現在打著保護國家的名義成立弒神者,
準備躲在一群孩子身后的腐朽垃圾們。
你們怎么敢朝擂臺上的我說出茍且兩字?”
劉藝收起笑容,轉頭看向青歌。
“這就是你生前戰斗過的帝國,你看看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
青歌神情一愣,卻始終沒有開口。
一時間,看臺里,擂臺上,沒再發出一絲聲音。
片刻后,臺上老者道:“夠了,你下去療傷吧。”
“我療你媽。”劉藝扭頭怒罵一聲,但卻因失血過多,險些摔倒。
老者瞬間來到他的身邊,扶住了他,輕聲道:“孩子,我知道你對帝國有怨言,你父母的事我們也清楚,但是帝國還沒你想象的那樣腐朽垃圾。”
老者將劉藝靜躺在石板上,擺了擺手,一名慶平師迅速跑上擂臺。
他手里冒著綠光,朝劉藝的肚子撫去。
“唉。”
此時高臺上,閣老站了起來。
他看著擂臺上的一群年輕人道:
“沒有人能躲在誰的身后躲一輩子。
我們也是。
臺下的你們也是。
我們坐在這里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親人,朋友,兄弟,知己哪個沒有死在戰場上?
你們可知,帝國十五年前有多少王級靈者,多少將級靈者嗎?
140個王,2495個將。
而如今,我們只剩12位王,和167名將軍。
你們知道繡春這個名字怎么來的嗎?
那是我的女兒臨上戰場時,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我還清楚記得她當時充滿希望的眼神。
她說:父親,希望就在我們自己的手中。
春若不來,我自繡之。
這是她最后一次跟我的對話。
擂臺上那位站著的,他是廣武軍的最高指揮官。
他四個孩子,老婆都死在了戰場。
還有那邊的紅將軍。
他原先有八個兄弟,如今只有他一人坐在那里。
還有那位女將軍,她的丈夫,孩子,包括父母都死在了天門關。
還有這邊的樂府。
十五年前,慶平師有十萬之多。
可如今,只剩區區2000多人。
而如今整個繡春更是不足300人。
你們知道,今天弒神者測試結束后,這些人里又要有多少人要奔赴戰場嗎?
你們是不是覺得弒神者這個名字很可笑。
明明尚武帝都沒能成功。
明明這是個說出來三歲小孩都會笑掉大牙的名字。
但是,
可能真的行呢,可能有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