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齊豐厚之儲備家底,不給一粒糧,那就是輕視他突厥,或者說是并不懼他突厥的恐嚇與威脅。
那必然是有所把握,如此一搞,倒是反過來,燕都自己要好好尋思一番,到底該如何與齊國相處。
都說齊國現如今,遠沒有能與突厥一較高下的軍事實力,但突厥又何嘗就敢此刻去招惹齊國。
突厥剛滅柔然不久,柔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燕都尚且還需要時間,去消化國內的柔然舊部的勢力。
因此可以說是,兩國如今,都不宜生大沖突。
想到此,燕都揉了揉緊皺之眉。
……
“可汗部曲瀚燕薊,三千鐵騎精且雄。”
燕都帳中,婢子邊柔聲唱道,邊舞動靈姿。
仙鶴翩躚,竟惹得燕都目不轉睛。
一直盯著婢子看。
“妙人!妙人!”
“齊國果然多出妙人。”
燕都將婢子摟至懷中,自己笑地前仰后合。
瓊酥酒面風吹醒,一縷斜紅臨晚鏡。
燕都懷中這女婢,和柔溫順,一看就非突厥壯女。
她本是燕都此番南下,順道從邊郡擄過來的豪族之女。
“你并非齊國世族貴女,只是這邊郡區區豪室之小娘,就這般風韻動人。”
燕都囅然而笑,在腦中設想。
“也不知他們南人顯姓世族的女公子,該是何等的水沉肌骨。”
想想就垂涎欲滴。
燕都飲罷霞觴,直道可惜。
他現下,還不能率軍南下。
女婢從始至終,都是渾身發冷,略有輕顫。她怕極了燕都,但卻什么也不敢做。
不敢出聲,不敢放肆,更不敢乞求歸家。
只僵在燕都懷中。
“放松!放松!”
燕都從后背拍她,示意她完全不必緊張。
但是那又怎么可能?
羅袂兮無聲,玉墀兮塵生。
被燕都虜至突厥敵營,婢子不敢求死,只能委屈茍活。
燕都此次南下擺足了仗勢,也僅是威逼齊國一番,除了糧食,卻難有任何兵馬武器之收益。
他有些后悔的是,此次試探高齊,并不能有何大的動作。
凝佇片刻,燕都沉溺于此間樂之中,不去細想齊國何如。
至于斛律羨方才已達邊郡之事,燕都還不清楚。
“來人,斟酒!”
燕都帳中,旖旎無雙。
……
自得知斛律羨已到邊郡之后,高殷與高寶德一行人才算徹底放下心思。
有斛律羨在,邊郡定然不失。
這日,高寶德晨時起身,出了縣邸,正欲前往自己的湯沐邑一觀。
因太子高殷近日無事,自然也是陪同她一起。
于是也喚上了太原王高紹德。
太原王高紹德此番跟著阿兄、阿姊至長樂郡,本來就是出游一般的性質。
聽聞能下至長樂郡各坊中,太原王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