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邕讓我一飽眼福,可真不錯。”高寶德安慰他道。
宇文邕仍舊抿嘴,一副自己生自己悶氣的模樣。
“好了好了,今日勞累,趕快些進屋罷。”
……
在同州,除了宇文邕、高寶德和祖珽三人在賣力,其下各司,在宇文邕的統籌之下,步調一致。
同州向穩向好發展。
雖說最初之時,不能指望同州官吏和宇文邕一條心,能夠以命侍奉宇文邕,但憑借宇文邕的人格魅力,同州官吏也會競相拜服。
長安。
獨孤信府邸。
今日很是熱鬧。
原因是,今日獨孤信的老友楊忠,攜子入京拜君述職。
正堂之上,獨孤信正一臉喜慶地與楊忠談天說話。
他們有些年頭沒見了。
前魏之末年,天下動亂,楊忠之父楊禎避居中山,聚集部眾討伐鮮于修禮,作戰而死。
現在大周代魏,朝廷體量楊忠之父的功勛,特追贈楊禎為柱國大將軍、少保、興城郡公。
而楊忠呢,他在高歡舉兵內犯時,與獨孤信一同在洛陽。
再后來,楊忠和獨孤信就跟隨前魏的孝武皇帝元修,西遷至長安,進封侯爵。
而后,他參與平定潼關,攻克回洛城,在那之后,他就是安西將軍、銀青光祿大夫了。
獨孤信說許久未見,也是真的。
在幾年前,楊忠就被派去鎮守穰城,和南梁形成犄角之勢。
死死咬住大周的南面,讓南朝北上無路。
后來,楊忠又順道去平定了沔水流域的蠻族各部。
因而不管怎么說,他楊忠總體之上,近幾年都是在南邊,而與在北地的獨孤信,確實分隔許久。
聽獨孤信感慨,楊忠也撫須笑道:“確實許久了。這些年,倒也瞧不出來,你癡長的年紀。”
說獨孤信長得年輕呢。
這些年都沒有什么改變。
獨孤信苦笑搖頭:“你莫要無端恭維于我,你是何人,我還能不知?”
楊忠胡須漂亮,身長七尺八寸。
雖然已顯老態,可仍能看出年輕之時的俊美容貌。
他身材魁梧有力,武藝膽識過人。見識精深,器量極大,有將帥之才能謀略。
難怪能生出楊堅那般人物。
“你在南地,飽經軍中滄桑,自然和我不同,”獨孤信略嘆,“我在朝中,倒是享受著榮祿奉養。”
“堪堪是一個蠹蟲咯。”
楊忠見老友獨孤信這般言語,仿佛有些詫異,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低聲對獨孤信講到:“期彌頭,我怎么聽著你有怨氣?”
“誰敢有怨?現在大冢宰當國。”獨孤信又恢復了他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樣,顧左右而言他。
見到楊忠身后站著一個青年。
是楊忠的嫡長子楊堅。
這次楊忠進京,就攜帶著楊堅一同前來。
除了述職,楊忠還想著,在長安諸貴之中,給楊堅相看個親事。
楊堅這些年,都跟隨在楊忠身側。
和他一起在軍營之中。
楊忠想著,自己的嫡長子楊堅,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但是因為楊堅一直跟隨自己在軍中,軍中都是虎狼之徒,沒有能配得上自己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