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自己就大步朝后院走去。
“揜于,哎,是我這些年把伽羅慣得驕縱了,她本性真的不壞。”獨孤信說道。
楊忠捋須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他是真的滿意獨孤伽羅。
“伽羅年輕,開朗些也好,不像是我兒,那般死悶。”
不說獨孤伽羅是驕縱還是開朗,她性子還小,尚未做過人婦。
楊忠想著,等把獨孤伽羅娶進門之后,侍奉舅姑,那時候自然就不會和閨中一樣了。
到時候,定然也是一個貴庶之女。
他楊家,想要娶的是未來的掌家婦,并不限于是鮮卑貴婦還是漢人貴族。
本來他楊氏,是漢人,后來隨了宇文泰之后,才被賜鮮卑姓普六茹。
前世,楊堅掌權后,才恢復漢姓楊氏。
現如今,按道理是該叫楊堅為普六茹那羅延。
叫楊忠為普六茹揜于。
……
楊忠和獨孤信兩個,認識多年的老友了。
在兒女婚約之事上,遠沒有漢人那般的諸多禮節。
他們說定了時日,加之楊忠不久后就要回南邊。
因而二人不待媒婆也不待禮官,直接就敲定了何日迎娶、何日送嫁。
“日后我小女到你家做婦,你楊忠可要叫你家人好好愛護她。”獨孤信瞥了一眼想要勾他肩膀的楊忠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楊忠笑呵呵。
之前有提到過,楊忠之妻呂氏,可是漢女。
日后就是獨孤伽羅的漢人阿姑了。
自然沒有人比楊忠更了解他自己的妻子,日后獨孤伽羅嫁進楊家,呂苦桃性情如此,是不會為難獨孤伽羅的。
“那我就放心了!”
獨孤信和楊忠又說了些話,后來見天色不早,且楊堅已經拜會過崔氏出來之后,楊忠就領著楊堅出了獨孤府。
……
楊忠和楊堅來是騎的馬。
回去也是一樣。
待翻身上馬,駛出獨孤府這個拐角之后,楊忠氣定神閑,仿佛方才在獨孤府上親近獨孤信的模樣,不是他自己。
“阿耶?”楊堅見楊忠使眼色讓他快走幾步,于是就甩馬鞭,上前和楊忠并列。
方才,楊忠是父,楊堅是子,父子之道,他楊堅駕馬就稍微落后了楊忠幾步。
而此刻,見楊忠示意,楊堅就快馬跟上。
問:“阿耶何事?”
楊忠淡淡道:“方才你見獨孤伽羅如何?”
楊堅不蠢,知道楊忠何意,便道:“獨孤伽羅是衛國公愛女,若真娶獨孤婦,日后自然可成我楊家的助力。”
楊忠野心其實不大,他扭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他自己的兒子,自己也知道。
楊堅是個野心比他這個做父親的,要大得多的人。
楊忠清楚得很。
“你覺得獨孤伽羅做婦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