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連連點頭,“是的,一看就是常常蹲守在一線的吃瓜群眾,都是老陰陽家了。”
“何為一線?何為吃瓜群眾?何為老陰陽家?”溫亦涵拋出疑問三連。
溫若棠意識到自己失言,“哎呀”了半天,解釋道:“這個‘一線’,就是打仗時前線的意思,如果把看熱鬧比作戰場,站在最前面看熱鬧就是‘一線’,至于吃瓜群眾……”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叫吃瓜。
還好就在此刻,人群里擠出來一個臉色煞白的陸清徽,拉著陸夫人就往外走。
溫亦涵上前一步,抬手阻攔,“陸公子,事情還沒解決。”
陸清徽低著頭,“將軍府已經占盡上風,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溫亦涵的口吻冰冷,“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應該送給你母親。”
陸清徽咬咬牙,回頭看向陸夫人,斥道:“娘,這樣鬧下去,丟的終究是我們陸家的臉!”
聽到兒子的斥責,一直頂著一口氣的陸夫人滿臉通紅,眼里似乎都有了淚意。
陸清徽拱手,向四面八方躬身,“讓大家見笑了,我向大家保證,也向將軍府保證,以后我娘再也不會出來鬧事。”
言罷,他再度拉著母親往外走。
這一次溫亦涵并未阻攔。
沒有熱鬧可看,人群漸漸散去,溫亦涵與溫若棠同上馬車,一道回家。
“可憐天下父母心。”溫若棠忍不住感慨。
溫亦涵笑道:“你也看出來了?”
“嗯,擺明了今日陸家故意派陸夫人來鬧,就是怕咱們私下里找陸清徽的麻煩,可到了最后,只有陸夫人一個背鍋。”
溫亦涵點點頭,“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只可惜此事已經被圣上知道,圣上說,年輕的時候,小打小鬧都很正常,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毀掉一樁婚事,讓我們不要再想著解除婚約。否則按爹的脾氣,今天一紙新的退婚書已經甩在他們面前。”
“圣上這么閑嗎?連臣子兒女的婚事都要插手。”溫若棠憤憤,“圣上是不是看我們溫家不順眼啊!”
“沒到不順眼的地步,不過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罷了,陸家不僅不能給將咱們任何助力,還會拖后腿,圣上樂于見到將軍府結下這樣的親家。”
溫亦涵看著妹妹眉頭都擰住,使勁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不過這些都不是你擔憂的事,你不是說了嗎,大不了一輩子不嫁。圣上那頭,爹和我都會想辦法去爭取的,只要我們忠心耿耿為大錦,圣上定會松口。”
“我才不擔憂嫁不嫁人呢……”
溫若棠小聲嘀咕,心里卻在想,溫家得留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