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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棠道:“別看季忘歸在大家面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緣倒是很好。”
“女孩子們就不必說了,你也說了,看臉的世道。”溫亦涵解釋,“至于男子嘛,你可能不知道,忘歸雖然話少,出的主意卻十分有用,而且他從不問出身,從不看家世,只要出手,必有助益,所以很多同齡人都服他。”
少年們大多數還沒有沾染朝堂之中的老大人們蠅營狗茍曲意逢迎的習氣,能在這個圈子里擁有這樣的地位,并不靠越國公府的權勢獲得,顯然是細水長流自己一步一步達成。
溫若棠忽然有點佩服季忘歸了。
不過當下最重要的事,是左溶溶居然和陸清徽跑了不遠處的湖邊柳樹下說起了悄悄話,溫若棠再也忍不住,大步過去,想要拉左溶溶出火坑。
可是還沒靠近,就聽見自己的大名出現在左溶溶口中,“……若棠姐竟然這樣對你嗎?她在我面前還是很好的。”
很明顯倆人都說到了激動處,陸清徽的聲音也不小,“那當然了,你是誰,你是越國公府的姑娘,她那么勢利的人,怎么會不上趕著找你。”
“那陸公子現在究竟有何打算呢?難道就想和若棠姐這樣共度一生?”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
“可是?”
“左姑娘,你單純不解世事,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無奈之舉,陸家家道如今中落,若是尋不到強有力的姻親,我爹爹在朝堂中會舉步維艱,我以后想為大錦效力,也很難找到機會。”
“不就是強有力的姻親么,越國公府算不算強有力?”
陸清徽像是驚住了,半晌才說:“左姑娘,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什么不重要,我只是覺得,對方既然都已經想退婚了,你應該好好考慮,好好選擇,做出正確的決定,免得后悔。”
說完這句話,左溶溶沒有再給他反應的機會,轉身就走。
然而這一轉身,就看到了溫若棠。
“若棠姐!你在這里多久了?!”
溫若棠笑了笑,“有一會兒了。”
左溶溶很急切地說:“若棠姐,我,我要和你說幾句話。”
溫若棠卻肯定地搖搖頭,“不必多說。”
左溶溶上前幾步,似乎想去拉溫若棠的衣袖,溫若棠卻退后一步,定定地望著她,“溶溶,真的不必多說。”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左溶溶忽然點了點頭,“好,我不多說。”
溫若棠連記眼神都懶得給陸清徽,直接轉身離去。
陸清徽跳腳道:“你看,你看,她就是這么傲氣,明明咱們也沒說什么壞話,甩臉子就走,一點也不體面。可是我又不能……不能……”
左溶溶暗暗“呸”了聲,“確實不體面。”
溫若棠離開了左溶溶那邊,就一徑找到季忘歸,“季公子,我有事想單獨問你。”
季忘歸的眉頭蹙了蹙,和身邊的人微微頷首以示歉意,便帶著溫若棠走了幾步,“你該喊我什么,沒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