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身邊亦有全靠自己的寒門學子,但明明可以輕松得到的東西,為什么要百般努力呢?
可溫若棠說“堂堂男兒”、“錚錚鐵骨”。
“我……”
不等他說完,簾子已然放下,溫若棠清脆的聲音從里面傳出,“回家。”
陸清徽眼睜睜地看著溫家的馬車漸行漸遠,寬袖中的手緊緊握拳,“好,溫若棠,我就試最后一次,如果這次之后,你仍不回頭,我也不會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
他下定決心,大步向反方向走去。
涼風輕拂,繞過馬車,吹向門內,微微帶起季忘歸的衣袂。
他并沒有專程過來送客人,只是和溫亦涵說了聲“招待不周”,但他站在門內,目送著溫家馬車遠去,負手走了兩步,低聲念叨了一聲,“奇怪。”
站在他身后的李深玨素來寡言少語,今次卻一副很想說話的樣子,回道:“屬下倒不覺得奇怪。”
季忘歸瞥他一眼,“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屬下知道,公子在疑惑為什么自己當日在將軍府和溫將軍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后,就越發喜歡溫姑娘。”
“這么明顯?”
“是的。”
“那你說說,這是為何。”
李深玨猶豫了一下,還是講了出來,“原來屬下游歷天下之時,碰到過一些不肯配種的豬,就是把母豬牽到這些豬跟前,天天見面,給它一個暗示……”
“你打住,不要說了。”
李深玨還挺誠懇,“其實屬下的意思是就是,如果公子長期關注一個人,可能腦子里就會出現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對這個人有意,于是就越陷越深……好比那些豬,最后還是成功配了種。”
季忘歸有些想打人。
李深玨并無知覺,還在分析,“更何況,溫姑娘現在和從前全不一樣,周身氣度與其他女子不同,公子自然難以放下。公豬看到好看的母豬……唔!”
季忘歸出手如風,直接將李深玨掀翻在地。
“公子……偷襲……”
“偷襲還是輕的,要不是知道你確實不怎么會說話,我必揍得你鼻青臉腫。”季忘歸風輕云淡地拍了拍手,“站起來,要是有人看到了問起,你就說是自己摔倒了。”
李深玨應了聲,起來后看著有些喪氣,“公子何時練了武功,總覺得又精進了許多。”
“夜深人靜之時。”
“公子吃獨食。”
“這能叫吃獨食么?是你自己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