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不覺得自己有多正義,完全是本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心態在處理這件事情。
畢竟古往今來,女子在很多事情上都吃虧,自己也因性別被曾經的家庭瞧不起,她覺得,女子之間,撕扯來撕扯去沒什么意思,就該相互扶持。
但是這樣的想法,已經讓在場之人受到了震撼,青屏以及那些看熱鬧的小丫鬟心窩子都是暖的,知道如果以后自己碰上了事,姑娘絕對會第一個站在她們前面,而不是坐視不理。
不一會兒,丹雪帶著嬤嬤和馬笑兒出來,一臉憤恨地給溫若棠遞過去一張紙。
上面寫滿了馬笑兒所受的傷,從臉上,到身上,不是青紫就是傷口,就連腳上都有燙傷,著實是觸目驚心。
溫若棠光是看,就覺得膽寒,心中的怒氣也騰騰地往上升。
“能不能生孩子,本就不是一個人決定的,你怎么不覺得是自己有什么問題?更何況她是你的結發妻子,本是要陪你過一生的,你本該扛起責任,保護她愛重她,卻只會窩里橫,下這樣的狠手。你是個男人,不,你是個人嗎?!”
李充本想反駁,可被溫若棠的氣勢一壓,只囁嚅了兩聲,“我……我……”
溫若棠把手中的紙遞給丹雪,“你一條一條念,護院們準備好,馬笑兒受了什么傷,就給我往李充身上添什么傷,讓他也感受一下被暴力支配的絕望!”
李充掙扎,“小人不服,這是小人家里的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姑娘憑什么因此責罰小人!”
“就憑傷害他人有罪!就算是路上不小心碰傷了行人,都要賠錢道歉,難不成只因她是你的妻子,就可以用一句‘這是家事’揭過去?我告訴你,我谷雨軒里,沒有這一條律法!動手!”
護院都是跟著溫將軍練出來的,一直都秉持著“不打女人”的觀念,聽到了全部的過程,早就看這個李充不順眼,其中一個上去就照臉上給了一拳。
一聲慘叫,李充撲倒在地,而丹雪還在念著她手上的那張紙。
“左臂處有長疤,據詢問,為菜刀所傷。”
護院從身側抽出長刀,往李充左臂上來了一下,鮮血橫流,李充如同被殺的豬,脖子都扯直了。
“背部大塊淤青,據詢問,為李充所推,撞到矮柜。”
護院提起拳頭,直擊李充后背,李充哪里受得住這個,“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老血。
……
這樣的懲罰持續著,溫若棠還特意看了一眼馬笑兒,她的十指都蜷縮著,握得很緊,臉上也有不忍和痛苦之色,可唯獨沒有喊“停”。
比起給家暴男求情的人,溫若棠覺得馬笑兒有骨氣多了。
到了最后,李充已經是奄奄一息,護院還過來請示,“姑娘,燙傷腳背需要去廚房取碳,屬下是否現在過去?”
溫若棠淡淡道:“把欠下的燙傷先記著,留他一條性命,如果以后再出現這樣的情形,一并清算。”
然后她看向馬笑兒,“你覺得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