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笑兒道:“……旁邊那家店原本是個賣書的,生意不太好,已經在關門的邊緣徘徊,偏偏店主是個屢試不中的書生,總覺得賣書才是正途,所以不論怎么艱難,他都想堅持下去。”
“堅持的錢從哪來?”
“他幫人寫信、抄書、跑腿,總之能干的全都干,就是為了維持書肆。”
“地契在誰手中?”
“在城北趙家手里。”
“趙家?”
馬笑兒也不知是哪個趙家,赧然道:“奴婢只打聽到這些。”
話音剛落,溫若棠聽到了銀器落地的脆響。
于是氣沉丹田,一聲怒喝,“奔流!”
奔流回應得特別快,“姑娘放心!銀器砸不壞!”
溫若棠就差沒去拎他耳朵,“讓你搬個東西擺個東西怎么就這么難呢?這銀器是砸在地上嗎?不,這是砸在我的心肝肉上!”
奔流又一次認錯,“是我的錯,姑娘,谷雨軒還是小了些,我都周轉不開,以后還是和大公子說說,給姑娘換個大些的住處。”
“這是我谷雨軒的問題么?丹雪青屏紅珠她們怎么就沒這樣?你千萬別和大哥說什么換住處,你倆不來折騰我,不來戳我的心肝脾肺腎,我就謝謝你倆了,行么?”
“噢,那我回去一定不和公子說換院子的事……如果姑娘實在生氣,可以罰我。”
溫若棠被他的憨然弄得哭笑不得,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繼續吧。注意些!仔細些!。”
一回頭,馬笑兒捂著嘴笑。
“你看看,這真是……”溫若棠扶了扶額頭,“還是再說回鋪子的事。既然地契不在店主手中,也可以想法子加價把鋪子買過來,但聽你說這個書生很是執著,強搶恐會要了他的性命。”
“姑娘說的是,那咱們就放棄了?”
“不,這個鋪子我勢在必得。”
“可是……”
溫若棠耐心解釋,“本身棠記粥鋪所在之處就較為偏遠,周圍也沒有其他有名的鋪子,平常有人想來吃,卻不愿走那么遠的路,只能把附近的鋪子漸漸做活,讓客人想著,來了后不僅可以吃個早點,扯兩塊布做做衣服,買幾本書,順便帶些點心回去,這樣才有吸引力。”
馬笑兒明白過來,這是要讓客人們覺得來一趟來得值,使勁點點頭后說:“那奴婢再去勸勸那書生。”
“不,我明日做一些準備,后日親自去。”
馬笑兒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些許,不過還勉強笑了笑,“奴婢沒幫上姑娘忙……”
“怎么這樣說?你打聽到的這些,已經讓我對情況有了大致的掌握,所以我才能有接下來的行動。”溫若棠問,“你想去點心鋪,是不是?”
馬笑兒低著頭,“是。奴婢聽紅珠姑娘分析了,姑娘是為了防李充傷好了后報復,才把奴婢放在棠記粥鋪,可棠記粥鋪的人已經滿了,多去一個人,并不是幫忙,而是累贅,所以奴婢才……但奴婢沒有幫姑娘解決事情,沒有臉再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