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若是讓旁人聽到了,定會說你自負,”皇后失笑,“真是個有趣的姑娘。”
“娘娘,容臣女分辯一句,臣女是自信,不是自負。不過,臣女確實有趣,所以臣女的娘親才說臣女是皮猴么。”
溫若棠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顯然真的沒有一點點因毛筆字寫的丑而羞愧。
她相信若讓在場的這些人現在去寫鋼筆字,也未必有她寫得好,這種東西要練,她現在沒有太多精力,但等將來,她一定能擠出時間來彌補這個短處。
皇后把詞讀了讀,點著其中一句道:“‘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滿喉,照不見菱花鏡里形容瘦’,這句寫的真好。這詞是你自己寫的?”
溫若棠想了想,皇后不比左溶溶心大,若說是孤本,皇后必然要追問在哪所得,書名為何,內容講的是什么,解釋起來十分麻煩。
于是她在心里誠懇地給曹公道了個歉,厚著臉皮說:“是自己寫的,約莫是之前讀了一本好書,輾轉反側,后在夢中偶得,也是運氣。”
左溶溶憋了許久,此刻終于插了一句話,“這哪里是運氣,就算給我十年,我都寫不出這樣的好詞。”
三皇子忍不住了,起身道:“母后,給兒臣看看。”
皇后便把紙張放在小太監手中,小太監雙手奉過去,三皇子才看了一眼,眉頭就緊擰起來,“這個字……罷了罷了。”
他看了許久,“嘖”了聲,道:“好詞。”
溫若棠福了福身,“多謝三皇子夸贊。”
皇后笑著對溫夫人道:“你看看,你家閨女有這樣的本事,早就該在人前展露展露了。湛知一直頗喜讀寫詩詞,卻很少會夸女子寫的詞呢。”
溫夫人心中上下打鼓,她是真的不知道溫若棠還能作詩作詞,只能勉強笑道:“或許是這個丫頭歪打正著。”
三皇子卻道:“這可不是歪打正著能寫出來的東西。”
季忘歸忽然道:“看來三皇子對溫姑娘青眼有加。”
聽到他的聲音,三皇子忽然想起那天在長街上,溫若棠和季忘歸一道對自己進行的“攻擊”,猛然抬頭,從鼻腔里哼出一聲,“什么青眼有加,我不過是覺得這首詞寫得好罷了,對于寫詞的人……沒興趣。”
溫夫人和溫若棠正在想如何和三皇子拉開距離撇清關系,有了這句話,倒是稍稍松了口氣。
只可惜皇后像是很有興致,趕著又問:“若棠可還有其他的本事?不如都表現出來,給大家瞧瞧。”
溫夫人的心又提緊了,很顯然到了這一步,皇后已經在幫三皇子甄選正妃了。
她連忙起身,道:“皇后娘娘,據臣婦所知……”
“溫夫人,本宮正在問若棠話呢。”
仍是溫和的笑容,仍是輕柔的語氣,但一句話托出的氣勢,已與先前大相徑庭。
溫若棠笑了笑,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確實還有一樣本事。”
“快說說。”
“臣女的馬車上常備大砍刀,寫字上,臣女或許比不過在座的其他姑娘,但比起射箭砍人,臣女應該能拔得頭籌。”溫若棠揚起了一張寫滿自信的面龐。
“常備大砍刀?射箭砍人?”皇后臉上的笑容有些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