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倒是把其他人的情緒也挑動了起來。
“對啊,我在這里看個書,怎么就成了附庸風雅?我還沒說這位姑娘聒噪吵人呢!”
“棠記食坊的書又多又新,我家貧買不了那么多書,但過來點一碗牛乳茶就能坐上一天,這也要挨罵么?”
“溫三姑娘借著賣糕餅,給咱們這種讀書人提供了看書的地方,我覺得挺好的,而且我來了這么久,都沒見到溫三姑娘,真不知道怎么能把‘附庸風雅’四字扣在溫三姑娘頭上。”
……
秦月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像當初在越國公府一樣,眼淚又開始打轉轉,“好好好,你們人多,一齊來欺負我,我說不過你們,我走。”
言罷她轉身要走,溫若棠卻伸出一臂,攔住她的去路,“你莫名尋了我多次麻煩,我卻不能次次都不與你計較。”
“你想怎樣?你別忘了,這是你的鋪子,在這里鬧大了,以后誰還敢來?”
“想來的人自然會來,更何況大家都長了眼睛,知道究竟是誰在無理取鬧。”溫若棠環視了一圈,“我棠記食坊承諾了要給大家提供一個清凈的讀書之處,絕不會食言,對于秦姑娘這樣的人,不給個教訓,如何叫其他人知道我們的規矩?來人!”
馬笑兒立刻應聲,“在。”
“將秦姑娘請去后院坐坐,若她實在不敢,跪地求饒,就不計較了。”
秦月儀根本不需要馬笑兒來“請”,抬步就往后院走,口中還說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誰都知道我進了你的鋪子,你敢把我怎么樣?”
溫若棠給了馬笑兒一個眼神,示意她安撫食客,又對丹雪低語了一句話,便也往后院去。
左溶溶扯了一下溫若棠的袖子,“不如讓我出面,直接將她趕走,反正我也不怕得罪秦家。”
“我也不怕得罪秦家……其實我和秦月儀之間的事,并不會上升到家族,只是總有這么個人與我過不去,也怪煩人的,我想看看能不能一次解決。溶溶,你是我的底牌,我不成了你再護著我,好么?”
左溶溶感覺自己十分有用,立刻答應了。
秦月儀站在院子中間,看到溫若棠過來,嗤笑不已,“你這地方這么小,還不如我家的一個廚房大,就算再用心經營十年二十年,也比不上人家細雨樓隨隨便便一個月。”
細雨樓是眼下京城最紅火的酒樓,聽說光是廚子就有十來個,個個都有一項專長,所以那里的食客能夠吃到全天下的美食。
只是,細雨樓什么都好,就是有一則不好——太貴,一般人吃不起。
溫若棠不惱不怒,“拿我這小鋪子和細雨樓比,挺不錯,說明在你心里,棠記食坊在京中已有立足之地。”
“我可沒這么說,你真是自負得很。”
“不,我是自信,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把什么做到最好。”
這時候丹雪過來了,她手上捧著一柄大砍刀,背上還背著弓箭和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