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笑著說:“我知道那個莊子,之前看賬簿的時候看到了,所以特特地找劉管家問了問,他說一直以來,這個莊子都給我們將軍府供糧,逢年過節還會進一些活雞活鴨活豬,管事的還是他的堂弟。”
“這個莊子不成么?”
溫若棠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那是爹爹和娘親的莊子,所以……”
溫夫人的雙眼瞪大了,“阿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與你爹爹的莊子,不就是你的么?你這孩子說話,著實是傷人心。”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溫若棠扶額,“娘親你萬萬不要掏手帕出來,要是被爹爹知道了您被我說哭,皮要給我揭一層去。您聽我說啊,我的意思是,爹爹和娘親的莊子,眼下供著家里的米鋪,還供著家里的吃食,能不動就不動。”
“而且,我還有兩個哥哥呢,以后他們還要娶媳婦兒,不能讓嫂嫂們覺得,家里什么東西都可著我,總是要一碗水端平,才能讓一家子都舒坦呀。”
溫夫人嘆口氣,“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沒錯,但你是家中最小的,又是個姑娘……”
“甭管姑娘還是兒子,甭管最大的還是最小的,娘親,你和爹爹都把我們當成掌上明珠來疼愛,我是知道的。”溫若棠軟軟地靠過去,“爹娘要是處事不公,家里的孩子會傷心的,我不想再因此難過,更不希望兩個哥哥為此有什么不快。”
小丫頭這么貼心懂事,溫夫人哪還能說出別的話,只一味順著,“好好好,回頭讓你大哥陪著你一起去京郊看莊子,你們順道去一趟家里的莊子,就當是代我巡視巡視。”
溫若棠應了,高高興興地離了歸耘堂。
然而在她走后,溫夫人才后知后覺地道:“阿棠剛剛說不想再因此難過,這個‘再’……難道我和夫君之前有什么一碗水端不平的地方傷到了阿棠?”
溫若棠倒不知道自己又給母親帶來了這樣的困惑,興沖沖地跑去和溫亦涵商量去京郊看莊子的時間。
溫亦涵聽聞妹妹的想法,著實有些震驚,言道從沒想過溫若棠的生意能做得這么大,這種自己挖冰窖建糧倉的行為,似乎只有細雨樓能干得出來。
溫若棠笑道:“其實不是生意做得大,只是習慣了未雨綢繆而已。”
溫亦涵想了想,說:“既然是要買莊子,不能像沒頭蒼蠅般亂撞,我先讓奔流跑一趟,也問問京中專司莊子買賣的牙人,看看近期有哪些莊子需要轉手,剛好十日后休沐,我陪你跑上一天,當能敲定。”
溫若棠顯露出狗腿氣息,“那就這么說定了,大哥果然對我最好。對了,阿娘說還要去咱們家的莊子上看一看。”
溫亦涵“嗯”了聲,“這都是小事,家中莊子一向平安無事,主要是查賬,若到時候實在趕不回家,咱們就在莊子里住一晚。”
如此說好,溫若棠心滿意足地回了谷雨軒,剛進院子,她就大聲嚷嚷起來。
“姑娘們,今天大爺我心情好,有沒有和我一起練刀法的?”
丹雪忍俊不禁,“姑娘在外面,說什么都是振振有詞,一身正氣,偏偏到了家中,就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不過呢,奴婢就喜歡這樣的姑娘,自然是要跟著姑娘練刀法。”
“好丹雪。”溫若棠又問,“青屏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