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來回之后,溫若棠咬死“二百五十兩”,孟五先生又加了些例如每天都要有湯、不能拿野菜隨意糊弄的條件,終于敲定了最終的價格。
孟五先生唉聲嘆氣地看著契書,“你啊,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大家閨秀,真是摳門摳到家了。”
溫若棠仍是一貫的笑瞇瞇,“先生也愛財愛到了極致呢。”
“我這里有這么多人要養活,愛財才是理所應當的。”
“將軍府也是如此,還有我的鋪子、莊子,都是如此,那么多人地要我養活,看來我和先生同病相憐。”
“老頭子才不和你這能能言善辯的小丫頭同病相憐。”他把自己的大名寫在契書上,又按下手印,十分舍不得地把契書遞過去。
溫若棠抬手去接,孟五先生卻不松手,而是眼巴巴地說:“真的不再加點了?”
“先生乃是君子,一言九鼎,這都臨到頭了,就甭再改了。”
孟五先生松開來,面上卻很是難過,“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般便宜……”
溫若棠一面在契書上簽字畫押,一面道:“瞧您這話說的,就這筆錢,好些人家省著過,能過好幾輩子,您還說自己便宜。”
孟五先生道:“真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丫頭,長了這張嘴,我看天生就是做奸商的材料。”
“多謝先生夸贊。”溫若棠面不改色,“以后我還會開更多的鋪子,到時候還要請先生幫忙呢。”
孟五先生猛吸一口水煙,咂咂嘴,吐出一團煙霧,顯得很享受。
溫若棠的眼睛笑成了兩道彎月,“我知道您聽到了,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
“誰跟你說定啊,以后你家的活兒,我是不接了……誒,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怎么起身就要走?!”
溫若棠轉過身來,溫溫柔柔地道:“我手頭還有很多事,我得去躺玄虎莊,安排人給你們做飯送飯,還得差人去買料子,對了,還要給先生弄上好的煙絲呀。”
孟五先生嘟囔,“這還差不多。”
溫若棠滿面笑意,出了小清莊。
孟五先生早已想好,玄虎莊里的仆人本就是做大鍋飯,再加上孟五先生和他的徒弟們,不過就是多做一鍋,根本沒什么問題,而且玄虎莊下邊兒還有不少農戶,只要他們想多掙一筆,都會為此事出力。
至于那些修繕莊子所用的料子,得派小廝快馬加鞭地回去找奔流。
奔流可能并不知道什么地方有賣料子的,但他長了一張嘴,還有天生的好體力,只要在京城里跑起來,就沒有打聽不到的事兒。
接下來的幾天,溫若棠晚上住在玄虎莊,每天一早起來,就往小清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