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溶溶一開始還有些不解,漸漸地,她悟了過來,可那個名字還沒有說出口,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若棠姐……是別人也好啊……還能打上門去,眼下還怎么梳好看的發髻,怎么染紅彤彤的蔻丹……”
“梳發髻,染蔻丹?”季忘歸有些不解,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做法,和姻緣有甚關系。
左溶溶一邊哭,一邊忍不住把菜往自己碗里夾,“之前若棠姐說,要幫我把吸引你的女子比下去,這下,還怎么比?”
季忘歸答不上來,只好換過話題,“是溫若棠,對你而言,不是更好么?你一直希望和她成為一家人。”
“這是兩碼事!”左溶溶抽噎著,“怎么辦,我既難過,又覺得這菜真是太好吃了,怎么都沒辦法生若棠姐的氣……她的手藝為什么能這樣好……氣人,真的太氣人了。”
季忘歸嘆氣道:“那就多吃點。不過,以后我若能娶阿棠為妻,你就有口福了。”
這好像是唯一的好處,左溶溶使勁笑了笑,但是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當然現在的她也并不知道,俗語有言,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將來季忘歸娶到溫若棠,那簡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又哪還舍得叫她下廚?
季忘歸再度給她布菜,左溶溶低頭扒了幾口,情緒舒緩了好些,啞著嗓子問:“哥,你是什么時候對若棠姐心生愛慕的?”
“在你回京之前。”
“那我輸得也不算冤枉。”左溶溶嘆氣,“甭說你了,我要是個男人,我也想娶她……那若棠姐知道么?”
“不知道。”季忘歸囑咐,“所以這件事你也暫且不要告訴她。”
左溶溶不解,“你們郎才女貌,家世也都不差,若是要結親,伯父伯母還有老夫人一定很高興,為什么不同她先定了情?咱們雖然也講究父母之命,可比烏月國開化多了。”
季忘歸搖搖頭,“我還在尋一個契機,在那之前,不必告訴她,若將來不成,我于她,也不過是個生命里的過客,她不會因此而傷心。”
左溶溶一時無言,半晌才喃喃道:“哥,你對女子用心起來,原來是這個樣子。”
季忘歸道:“嗯。”
“你看你看,你和我說通以后,又變成那副寡言少語的樣子,你就只為了若棠姐,怕我鬧起來,才會對我多講幾句話。”左溶溶不滿地嚷嚷。
“小點聲。”季忘歸提醒,又說,“溶溶,我對你的好,和對她的好,不一樣,但都是好。”
左溶溶撇了撇嘴,其實看到溫亦涵對溫若棠的態度,就明白季忘歸待她,確實也不比親哥哥待親妹妹差。
但是……自己怎么就要被說服了呢?明明應該大哭大鬧,砸盤子摔碗啊!
只能說這是若棠姐做的菜肴,她舍不得。
“好吧,好吧,現在想想,是若棠姐,總比是什么秦月儀好。”左溶溶埋頭苦吃,偶爾才有空抬起頭說句話,“哥,你努力,及早把她娶回家,在我出嫁之前,還能多吃幾頓嫂子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