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雪使勁搖頭,“奴婢是不會累的。”
深玨也道:“屬下是習武之人,就是將京城繞上一圈,也不會乏。”
這不解風情的男人哦……溫若棠暗暗搖頭,只能先辦好自己的事。
有些鋪子不愿找牙行,卻會在自家門口貼上轉出的告示,這樣一來,只需要找個保人,就可以轉出鋪子,相比找牙行更加劃算。
季忘歸和李深玨就跟在她們身后,時不時地在路邊買些零嘴,塞到溫若棠和丹雪手中。
算上溫府小廝,一行七八人,倒是走出了春游的氣勢。
東市正在盤出的鋪子并不少,其中有個酒樓,雖只一層,卻有大大的天井,兩邊還有回廊,一眼望去十分開闊,主家之前在經營時,特地辟了三間屋子出來做雅間,不過即使這樣,大堂也不顯小。
這種地方,和棠記粥鋪食坊,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丹雪很激動,“姑娘,以后咱們就要在這種地方開鋪子了?”
溫若棠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這鋪子的價格想必很貴。”
旁邊有管事陪著看,聞言道:“貴是貴些,少說一千兩起,但您瞧瞧,外面多少人那,只要盤下來,隨便開個什么,必是一本萬利。”
溫若棠道:“即使隨便開個什么都能一本萬利,你主家為何不把這金餑餑捧在自己手里?”
“嗨……”管事的尷尬一笑,“我主家是書香世家,不太會經營……更何況主家也不缺這點子經營的錢。”
“所以說,你這酒樓就算地段再好,沒有之后的經營,還是會落得盤出的境地。”溫若棠面帶微笑,但話如刀子,一下就把價格砍了下去,“五百兩,一次付清,你回去與你主家商量商量。”
“五百兩?!”管事的擺擺手,“那姑娘還是甭再來了,主家不會同意的。”
溫若棠不緊不慢,開始砍價第二步:挑問題。
“其實說白了,東市上像你這樣的鋪子也不少,而且你看看旁邊的兩個鋪子,都是做吃食的,我亦是做這一行,若買了你家鋪子還要與他們競爭,未必是個好事。”
“還有你看看這些桌椅,和整個酒樓半點也不搭,到時候我還要花銀子全部換了,你這柱子,自己過來瞧瞧,都裂了縫了,還有這個雅間,竹子都發黃了呀,我還怎么用?只能全部拆了重建。”
“實話與你說,你這鋪子問題大得很,把柜臺擺在此處,完全就擋住了風嘛,都說風水風水,你這完全是擋風擋水的,怎么能行,到時候全都要拆掉,還有這后院,雜物堆放毫無章法,廚房想必也好不到哪去。管事的,你是懂行的,你算算這么改下來,要多少錢?”
末了,她悠悠拋出一句,“不如你開個你主家能接受的價吧,咱們還能慢慢談。”
管事的之前沒覺得這酒樓有這么差,被她這么一叨咕,感覺簡直一無是處。
但他到底做久了事,多少有些精明,仍舊笑道:“姑娘肯定還是覺得咱這酒樓有好處,才愿意和小的說這么多,這樣吧,我也看出來了姑娘的誠心,如姑娘覺得合適,八百兩,您就拿去。”
溫若棠道:“高了,八百兩,我都可以拿去買個不需要怎么大改的鋪子了,這樣吧,各讓一步,六百兩一口價。”